贾诩站在院子里,听着屋里蒋干与董青的戏水调笑,哭笑不得。
形势比人强。黄琬代替朱儁任太尉,出镇洛阳,对他们的生存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他们现在不仅不能从洛阳得到补给,与南阳的联络也变得非常困难,翻越熊耳山远不如途经洛阳来得方便。没有了南阳的支援,他们的处境堪忧。
如今孙策所求于他们的很少,他们有求于孙策的却很多,当他试图在心理扳回一点优势的时候,蒋干直接给他迎头一击。更让他不安的是董越的背叛,让他看到被孙策各个击破的可能。当然这也不能怪董越,董越离洛阳最近,他受到的压力最大。
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鹰啊,孙策咄咄逼人,蒋干也不是什么善茬。和他们相处不能动太多心眼,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贾诩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贾穆,想着后院的妻子,心情有些悲凉。西凉人就是无根浮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等了半天,蒋干终于洗完了,散着头发,敞着怀,赤着脚,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见贾诩还站在院子里,他轻笑一声,将衣襟掩好,用一根丝带扎上,又将湿漉漉的头发随便一挽。
“惭愧,惭愧,这两个月舟旅劳顿,浑身是土,不洗干净了,不便与文和兄相见。”
“行了,知道你辛苦。”贾诩摆摆手。“走吧,给你接风,边吃边谈。”
“好。”蒋干没有再矫情,套上一双木屐,跟着贾诩出了门。酒宴不在中廷,在太守府的后堂。贾诩的次子贾访站在阶下等侯。贾诩引着蒋干上了堂,分宾主落座,贾穆、贾访在一旁侍候,没有外人。
酒过三巡,蒋干点了点头。贾诩摆摆手,示意贾穆、贾访在次席入座,不用再以侍者身份服侍。这只是一种态度,蒋干如果真把他的儿子当侍者看待,那就失礼了。
蒋干开门见山。“任城之战损失很大,孙将军眼下最大的希望就是想一切办法拖住袁绍,让他不能全力以赴。如果能逼他放弃秋后决战的计划,再拖上一年两年,那就更好了。要想拖住吸绍,并州、幽州的支援不可或缺。”
贾诩微微颌首。这和他的估计几乎一模一样,也是他想从孙策那儿多索取一点好处的心理基础,但蒋干的强势打破了他的希望,他现在只能以盟友的身份和孙策相处。
“我们正计划攻击美稷。为争单于位,于扶罗四处求援,匓奴人四分五裂,是个好机会。但朝廷被党人掌控,于扶罗为了求得单于位,更愿意支持袁绍,我们又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援其他部,只能用武力清除。只是如此一来,我们需要大量的粮草、军械,防止袁绍派人攻击并州。”
“孙将军对并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他对匈奴人占据美稷的事一直不太放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眼下又是乱世,恐怕没有时间精力来教化他们,最好的办法是杀,杀光他们。其次是赶,把他们赶到草原上,让他们无法坐大,苟延残喘。西凉军骁勇善战,又驻守并州多年,熟悉地理,所缺的只是粮食和军械。南阳可以提供一部分,但眼下形势紧迫,大概无法完全满足你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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