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倒也不袒护自家兄弟,把武关失陷的责任,统统加在了曹洪身上。
赵俨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称谢。
这时,曹操方才想起正事,忙问赵俨如何能从颜良手中逃脱。
赵俨愧然道:“下官并非是自己逃脱,而是那颜良主动放下官回来。”
包括曹操在内的众人,均是面露奇色。
赵俨轻咳了几声,“那颜良之所以放下官回来,乃是想让下官给丞相带一句话。”
“那匹夫让你带什么话?”曹操顿生疑色。
赵俨犹豫了起来,一时间拿捏不定,该不该跟曹操实话实说。
曹操看出了些许端倪,沉声道:“他到底让你带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俨咬了一咬牙,只得如实的把颜良的那番威胁之词,颤声的道了出来,并将曹洪那封书信呈上。
大帐之中,立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曹操那焦黄的脸上,阴怒的火焰,陡然间熊炽燃。
其余众文武,亦是满腔的愤慨,均为颜良的威胁言论所怒。
身为大汉丞相,天下谁人不惧,除了当年的袁绍之外,天下间再无第二路诸侯敢如此威胁于他。
但是现今,那个河北叛将,出身卑微的匹夫,名义上曹操的女婿,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公然不把曹操放在眼里,这简直是对曹操莫大的挑衅。
“丞相,颜良这卑贱的狗贼欺人太甚,惇请提一军攻破武关,必取了狗贼人头献于丞相。”
夏侯惇气之不过,第一个站出了慷慨请战,此时的他,盛怒之下已顾不得曹洪的性命。
作为军中威望最重之人,夏侯惇这么一请战,其余如乐进等将,也纷纷的求战。
曹操手中死死攥着那封曹洪所书,屈辱的书信,几乎已恨到咬牙切齿,有那么一刻,他当真恨不得即刻出兵,与颜良决一死战。
“丞相,嘉以为,这个时候,丞相万不是与颜良决一死战之时。”
一片愤慨的求战声中,郭嘉却与众人唱起了反调。
诸将顿怒,皆欲质问郭嘉。
曹操却强压住怒火,摆手示意诸将莫要激动,接着他目光转向郭嘉,沉声道:“颜良如此嚣张,竟已威胁要杀入关中,奉孝,你倒说说看,本相为何不可跟此贼决一死战。”
“颜良若果真有进攻关中的意图,先前袭破武关,丞相大军未归之前,就早该尽起大军,趁势杀入关中平原,也就不会等到今。嘉以为,从颜良诸般所为和言论,他应当只是想拿下武关,确保南阳的安危而已,实则并无意,也没那个能力兵进关中。”
郭嘉洋洋洒洒一番话,道出了他的理由。
这一番透彻的分析,让曹操的怒火稍稍平息,情绪渐渐的冷静了许多。
郭嘉接着又道:“而今武关虽陷,但尚有商县、上洛等诸县在,我军只消发民力将此数城加固,便一样可以建起一道拱卫长安的屏障,颜良虽得据武关,亦不足为惧。待丞相消灭马腾和韩遂,彻底全据雍凉二州,实力大增之时,那时再挥军南下,夺还武关,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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