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睁开眼时,已是日近黄昏。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牖射入,细碎的阳光洒在黄月英的脸上,那张熟睡的俏脸散发着一种静谧的美。
颜良恍惚了一刻,方才意识自己竟是压在妻子的身上睡了一觉,不禁有些歉意,忙是将身子挪了下来。
他这般一动弹,睡梦中的黄月英被扰动,朦朦胧胧的也睁开了眼眸。
清醒过来的黄月英,看着丈夫紧盯的眼神,浅浅笑道:“夫君,你醒了。”
“我也是刚刚醒。”颜良轻抚着她鬓间青丝,面露歉然,“夫人怎也不叫醒我,却被我压了这么久。”
黄月英柔声笑道:“我看夫君身心疲惫,不忍心吵醒夫君。”
听得这般言语,颜良深为黄月英的细心体贴而感动,情难自禁,低头在她脸上又是深深一吻。
黄月英低眉浅笑,心中喜欢,却又含而不露,只紧紧偎在颜良的臂弯中,感受着他胸膛的那份温暖与坚实。
经此一番白日的温存,夫妻二人的感情却又增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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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许攸负责的司闻曹带回了官渡之战最新进展。
时近九月,从袁绍邺城发兵至今,官渡之战已打了快要接近一年。
至曹操退守官渡以来,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袁绍以十万之众对官渡展开了长达数月的猛攻。
曹操顽强的扛下了袁绍一波接一波的猛攻后,袁绍似乎意识无法短期内攻破敌营,故而改变了速战速决的策略,改以持久鏖战。
正如颜良料想的那样,根据司闻曹细作传回密报,几月的鏖战已使曹操粮草消耗几近,曹操的存粮已不足一月。
而司闻曹另一条最新情报,则让颜良感到了一丝戏剧性。
心知粮草将近的曹操,无奈之下,选择了冒险夜袭袁绍乌巢之粮,结果因为深入敌后,对乌巢守备不明,失利而归。
“曹孟德也当真是胆大,乌巢重地,袁绍必是重重守备,他若无内应就能成功,那真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奇迹。”
许攸拿着那份乌巢之战的情报,言语中透露着几分讽刺。
颜良心中却在暗笑。
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曹操被逼到弹尽粮尽的地步,恐怕就算没有许攸的归降,也只有冒险奇袭乌巢这条路可选。
而许攸的归降,为曹操带去了乌巢守军的详细情况,以及骗过哨戒的暗号,正是如此,才能使曹操顺利深入袁军腹地,一把火烧了乌巢之粮。
只可惜,眼下许攸已被颜良“忽悠”在此,曹操就算勉强行奇袭乌巢之计,却难以成功。
“如此看来,官渡之战在一月之内就会结束,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负,天下都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局面啊。”
一旁的伊籍感慨道。
颜良却冷哼一声,“没有谁胜谁负,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显,曹操必败。”
他言语自信决断,一副成竹在胸之状。
无论是许攸还是伊籍,听得颜良如此肯定断定曹操必败,都感到有些惊讶。
“曹孟德虽劫乌巢失败,不过其内部上下齐心,而袁绍却内斗重重,两方的优劣各有千秋,将军何以这个时候就断定曹操必败?”
许攸表示了怀疑,他深知袁绍的为人,自对袁绍的获胜并不抱绝对判断。
颜良却摆手道:“曹操必败无疑,下月自会见分晓,诸位就不必在这事上浪费口水,还是想想曹操败后,咱们如何坐收渔利吧。”
作为一名主公,颜良并非事事都要向下属解释,他自有独断的权力。
颜良如此自信,那二人虽有怀疑,却也不敢再质疑。
沉吟半晌后,许攸捻着胡子道:“倘若官渡一役曹操失败,其麾下各部必会陷入分崩离析,咱们自当趁势发兵攻取宛城,全取南阳一郡,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颜良微微点头,对于许攸的提议深以为然,事实上,他早就取宛城,全据南阳之心。
南阳一郡,北邻洛阳,许都,西接上庸可抵汉中,出武关则可通往关中,南下则可取荆襄。
此地的战略位置之重由此可见。
攻取此地后,颜良的战略空间便将极大的拓展,而不是局限于南取荆州一途。
而且南阳土地富饶,近年虽屡经战乱,其人口总数依然冠居荆襄之首,有人口又有土地,颜良何愁不能招兵买马。
“嗯,先生的计策不错,看来……”
颜良话音未落,忽有斥候匆匆而入。
“启禀将军,刘景升送来的两万斛粮草,半路上被人给劫了。”
那刘表听闻颜良击败刘备后,对颜良更生畏惧,主动送了两万斛粮草来,声称作为盟友的一点支援。
颜良听罢,皱眉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劫本将的粮草。”
“回将军,据逃回的士卒声称,劫粮的乃是一伙身穿锦服、腰佩铃铛,来路不明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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