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将司马孚拎出了御帐,将他双手缚于马鞍上,带领十余骑出营,直抵晋阳城东门。
此刻的晋阳城上,晋军早就严阵以待,随时防备楚军的攻城。
城上晋军见楚军只有十余骑来,且打着免战的信使旗号,便没有放箭阻止他们接近。
周仓率十余骑进抵护城壕边,他向司马孚使了个眼色,命令道:“东门已到,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司马孚抬头看了一眼城头,看着大晋的旗帜,看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惊奇目光,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几分愧色。
很显然,城头的晋军士卒已认出了他这个大晋的安平王,天子的亲弟弟。
司马孚实难想象,自己这劝降之言一出口,会招来何等鄙夷的目光,那如芒在背的痛苦,他实不愿承受。
“别他娘的磨磨叽叽了,想反悔了就说,老子我痛痛快快的给你一刀。”周仓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司马孚心中一寒,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一线自己,他没有选择。
深吸过一口气,酝酿过情绪,司马孚佯作淡定,仰头高声道:“安平王司马孚在此,欲要求见天子,还不快去通报。”
司马孚报上了姓名,那些原本还是揣测的晋军士卒们,身形俱是一震,均不敢相信,他们大晋之王,竟然已被楚军所擒。
城头守将不敢小视,急是派人飞马往皇宫,去报与皇帝。
皇宫中,司马懿正焦头烂额,眉头深皱,负手在殿中踱步。
井陉关失陷的消息,早就传回了晋阳城,这惊人的噩报,令他晋国的君臣们,都感到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井陉关一失,楚军就打通了冀州与并州的通道,数不清的粮草军需物资,可以通过井陉道,畅通无阻的运往晋阳前线,即使是天降大雨,也无法阻断这条太行山上最为平坦的道路。
这也就是说,楚军将再无粮草之忧,他们可以肆意的围困晋阳城,想围多久就围多久。
要知道,当年以黎阳和邺城之坚,颜良竟耐着姓子,生生的围了半年,终是攻破。
晋阳虽乃坚城,但与邺城和黎阳比起来,只怕还要逊色三分。
更何况,只怕不要半年,颜良就能重新制造出火药这种神物,到时候火药一炸,万事皆休矣。
司马懿防守反击的战略,因井陉关的失陷,就此化为泡影,这叫他如何不能焦头烂额。
“陛下无需太过忧虑,井陉关虽破了,但咱们还能想别的办法。”皇后张春华,看不下去司马懿那焦虑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想屁的办法!”司马懿回头瞪了张春华一眼,埋怨道:“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叫朕固守晋阳,等着楚军不战自退,现在呢,现在朕该怎么办?”
焦虑蒙蔽了心智的司马懿,情绪太过暴躁,竟是对自己的皇后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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