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被刘备说着了,刘闲军虽然进入了白帝城,可是并没有发动进攻的意思,显然也是害怕夔门的险要地形,不敢贸然进攻。这让刘备军方面安心了不少。刘备派人传信川中,叫各地方官府立刻征召辖下的青壮年入伍,同时将各种税赋提高三成。整个川中大地顿时一片哀嚎,家家户户的男丁,即便是才十四五岁的少年都被强行拖入军营。而这些失去了青壮年劳力的家庭还要承担继续增加的赋税负担。许多百姓终于受不了,拉伙上山做起了无本的买卖。一时之间,整个西川盗匪横生,令局势雪上加霜。刘备现在的做法就如同是饮鸩止渴一般,明知这些做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却又不得不为。其实刘备方面这样的情况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他们对抗的是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势力,要与这样的对手抗衡,他们除了不断透支自己的力量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就在刘闲军兵压益州蓄势不发的时候,作为主人的刘闲,却化装成了毫不起眼的商贾,绕道曹操境内来到了柴桑。柴桑,一座原本不起眼的江边城市,在孙家的悉心治理之下如今已经变成了繁花似锦热闹喧嚣的大都会了!城外是望一眼都不到头的良田,城内是堆积如山的货物,看来孙家父子不仅是战场上的枭雄,治国也是颇有能耐的。刘闲一行人就好像普通商队一般沿着官道朝柴桑的城门走去,此时的刘闲、赵嫣然、貂蝉三人全都戴上了人皮面具,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就算是熟悉的人,看到他们应该也都认不出来了。赵嫣然望着人来人往的官道和散发着独特清香的无尽稻田,禁不住感叹道:“没想到孙家将江南治理得如此富饶了!”顿了顿,又有些不解地道:“孙家也像刘备一样不断发动战争,而且最近损失也颇为不小!可为何他们这里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似的?”刘闲笑道:“不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而是他们把影响转嫁给了江南大地上的所谓山野蛮族,也就是所谓的山民。孙坚他们征服了各处山民部落,将他们编为各位将军的私人军户,其实就形同各个将军的奴隶。抽掉这些奴隶从军,付出的代价本来就小。而大战中伤亡的江东军基本上也都是这些山民,各地汉族聚居区受到战争的影响自然就很小了。汉族聚居区受到的影响小,经济自然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这和刘备的情况可完全不同。说起来,我对于孙家的做法倒是颇为赞赏的!”貂蝉抿住一笑,虽然她戴着人皮面具,可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妩媚风情却一点儿也遮掩不住。貂蝉横了刘闲一眼,调侃道:“夫君是爱屋及乌呢,因为心疼尚香妹妹,便也对她的父兄生出好感来了!”刘闲呵呵一笑,道:“这只不过是原因之一啊。”貂蝉悠悠地道:“唉!我也好想像尚香妹妹那样被夫君好好疼爱一番啊!”刘闲坏笑道:“昨天夜里疼得还不够吗?”貂蝉朝刘闲头来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嗔道:“明明是夫君折腾妾身,却说的好像是妾身占了老大的便宜似的!”赵嫣然受不了两人的言语,没好气地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貂蝉连忙道:“姐姐有命,妹妹只当遵从。”随即狠狠地瞪了刘闲一眼,却把刘闲的魂魄差点勾走了。一行人进入了柴桑,不久就在一座不起眼的客栈中住了下来。春天的大地,阳光明媚,处处都透出欣欣向荣的韵味,可是孙仁却独自一人坐在绣楼的月洞窗前发呆,突然叹了口气,浓浓的忧郁情绪全都包含在了这一声的叹息之中。孙仁不是被送去了成都吗,怎么会还在柴桑?原来,之前所谓送孙仁前往成都的消息全都是刘备方面故意放出来的。这是张松献得所谓‘妙计’,意在令刘闲投鼠忌器从而夺取荆州。可惜的是,刘闲方面早就通过何秀的情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刘闲就将计就计故意使出了引君入瓮的计策,歼灭了刘备近十万主力。就在孙仁坐在月洞窗前发呆的时候,一名剑婢突然快步上来了,躬身拜道:“小姐,何秀大姐来了。”孙仁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道:“快请!”剑婢应了一声,立刻下去了,随即便引领着何秀及她的两个随从进来了。何秀躬身拜道:“小姐!”孙仁走上前,道:“你可终于来了!事情准备得如何了?”何秀看了一眼孙仁身边的剑婢,孙仁会意,便对那剑婢道:“到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剑婢应了一声,快步下去了。孙仁急不可耐地问道:“事情准备得如何了?”何秀笑着抱拳道:“夫人请看我带谁来了?”说完便让到了一边,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顿时出现在了孙仁的眼前。孙仁一呆,随即一种莫名的非常熟悉亲切的感觉竟然涌上了心头,孙仁不禁疑惑起来。就在孙仁疑惑之时,那男子微笑道:“尚香,连老公都不认识了吗?”孙仁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惊讶到了极点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的模样,不敢相信似的小声叫道:“大,大哥!?”刘闲笑道:“可不就是你老公我吗?”孙仁禁不住悲从心来,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刘闲的怀抱,紧紧搂着刘闲的虎腰,呜呜哭泣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忧郁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泪水奔涌而出了。刘闲轻轻地搂着她,心里愧疚不已,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才让这位小妻子陷入了这种困境之中!好一会儿之后,孙仁终于停止了哭泣,离开了刘闲的怀抱。刘闲看了一眼被泪水浸湿的衣襟,微笑着对孙仁道:“我来了,开心吗?”孙仁看着刘闲,眼眸中闪烁着无限感动和无限柔情。突然抬手在刘闲的胸口上轻轻地打了一拳,嗔道:“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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