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顽固分子,刘焉也知道争取不来,只能把眼光投向年轻一辈了,而对于益州士族领袖的秦家,混账如刘焉前任的郄检,也不敢妄动分毫,刘焉领益州牧后不断敲打益州士族,可对秦家还是忌惮三分,不敢妄动,生怕引起益州全境动荡。
面对郭嘉的问题,秦宓淡淡道:“那时在下弱冠之年尚且未到,何德何能出仕为官,名望不足以服众,恩威更是无从谈起,在下只能谢绝刘君郎一番好意。”
郭嘉撇撇嘴,面前这人一张嘴说出的话太谦虚了,此时仕途是举孝廉,也就是德行要服众,秦宓便以这个为借口,可明眼人谁不知道士族把持仕途,举孝廉这个途径早已成了士族手中垄断权力的工具,秦宓要出仕,别说益州境内,就是想去洛阳,天子身边,只要秦家上下打点一番,也不见得有多难。
“那今曰你来除了恭贺我攻占成都外,难道别无他意?”郭嘉双手交叉支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颇有些无奈地望着秦宓。
拐弯抹角的言语沟通总是让他倍感无聊。
秦宓面色平静地朝郭嘉一拱手,表情认真地说道:“在下代表秦家愿协助大王治理益州,共同造福一方苍生。”
那信誓旦旦的表情换别人恐怕以为秦宓是来投效的,郭嘉左瞧右看半晌,见他不似在开玩笑,莫名一叹。
现在,郭嘉明白秦宓来见他的意思了。
投靠,做梦!
自保才是真的。
郄检是益州牧,刘焉也是益州牧,不管是忌惮秦家还是想要招揽秦家,总归都会顾忌旁人的看法,动秦家,等同给天下士族做了一个榜样,所以刘焉也不敢对秦家轻举妄动。
可是郭嘉不同,身份,地位,立场,都可能拿秦家开刀。
秦宓自然是看出来这一点,所以才来面见郭嘉,郭嘉如今已经不是颍川那个吟几句酸诗的士子了,而是地地道道挥着屠刀的军阀。
如果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郭嘉,肯定要吃亏。刘焉会顾忌士族反应,郭嘉会不会顾忌?秦宓心里没底,所以才要出面,至于族中长辈对郭嘉不屑一顾的态度,秦宓是深感大错特错。
郭嘉知道秦宓这是想要保住秦家在益州的势力,这不等同秦家惧怕郭嘉,而是战则两败俱伤,秦家固然有灭亡之危,可郭嘉未必就稳艹胜券,要是落得个孙文台出荆州时的下场,益州全境士族反扑的话,郭嘉能不能保住姓命,还真难说了。
若是和谈呢?秦家会不会如秦宓口中所说那般协助郭嘉稳住益州局面?郭嘉也心里没底,关键是,秦家作为益州士族领袖,郭嘉若安抚,则等同放弃地方权力,交由益州士族去替他治理地方,这一点,郭嘉不能容忍,因为这是隐患,不但是统治下的毒瘤,也是爆发危难的因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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