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遭人忌是庸才,但你可曾听过另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才来这里几日,就迭立功劳,从而对照得他人似乎全是无用之辈,这会让许令等人如何看你?只怕到时候,你就成众人之公敌了。”
马越听李儒这么说,心里顿生疑问,怎么他会如此关心自己呢?即便自己被众人所忌,跟他来说也应该全无关系吧,何以今日会来提点自己?他又怀着什么目的?
李儒似乎是已经看穿了马越的想法,继续道:“本来你们这些人争来争去与我而言也不算什么。但你们毕竟是主公麾下之人,若是众人间皆有矛盾,主公的事业就难以真正实现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是能通力合作为好,莫要因为某些问题而闹出大的分歧来。”
马越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教诲:“仔细想来,今日我也的确是孟浪了些,不该与许兄如此针锋相对的,今后不会了。”
“岂止是这件事上你不该如此,后来主公让你负责粮食之事,你也答应得太快了。以你现在的身份,本应先推辞一番,才能接下此责的。可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任务,仿佛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内,你可知这个举动又得罪了所有人吗?你就不怕今后会有那不忿之人向你暗中下手,从而给主公的大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儒正色说道。
“这个……在下的确不曾想过。”马越还是有着现代人的一些思维方式的,当机会出现时,他就会劳劳地把握住,这也是当初在公司做事时的常态,却还真没有用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来考虑过。但他却也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既然自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就该当仁不让才是啊。
见马越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李儒便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了:“你也太恃才傲物了,难道真就不怕得罪所有人吗?”
马越吸了口气,而后才道:“多谢李兄费神提点在下,但在下以为只要我有能力做成一件事情,就该去争取来。至于他人怎么想,就不在我考虑内了。他们要是有本事,就来与我公平一争,可要是他们敢在背后朝我使绊子,下黑手,那我马越也不是可任人欺负的,到时候也别怪我下手狠毒!”说着朝李儒又行一礼后,便即而走。
目送着马越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李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来:“主公,看来你的确没有看错他,这个马仲凌确非一般之人哪。竟能不惧他人看法,依然故我,此人无论才干还是气度,皆已在众人之上了!”
却说另一边的许令等人出了董宅之后,李别和许令两个在宴上被马越奚落的失落人便不自觉地凑到了一起。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李别恨恨地吐出一口浊气:“岂有此理!这个马越实在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几次挑衅于你我!”他却忘了今日的几次矛盾都是由他们自己挑起来的。
“是啊,此人不过是立了点小功劳,就如此目中无人了,要是真让他成为主公心腹,还有我们的位置么?此人,断不能让他一直如此风光下去,必须尽快让他消失。”许令也是满脸怨毒地说道。想到宴会之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诗才也被马越完胜,他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让他消失?却是谈何容易?他一向都住在主公的大宅之中,我们想要雇人杀他都难。何况,还有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那几十名侍卫,那些人看着都不简单,即便真出来了,我们也难奈他何哪。”李别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马越的难以对付。
“如此直接的行事自然是不妥当的,我也没有说过要杀他。”
“那你是想怎样?”
“只要让他在某些事情上出了大差错,让主公发现此人不可信,不可用,他自然就不能再在此呆着了,也就消失了。”许令阴阴一笑:“而这一次,他接下了屯粮的差事,就是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机会了。”
“嗯?此话怎讲?”李别一怔,忍不住问道。
“李兄,听说你有个族弟是在粮仓里做事的,所以此事还要着落到你的身上。”
“你……想要怎么做?要是事情太大,恐怕他是不会帮我们的。”李别忙开始退缩了。许令见状,心下大为鄙夷,但还是耐下心来道:“倒不用做什么违反法令之事,只要他在粮食上做点文章,就足够了……”说着轻声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在听完他的一番话后,李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要是这么做,倒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让李亮去试上一试。”
“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事情做成了,他马越便是再能言善辩也难以脱罪。到那时,把他赶走都是最轻的处罚了。那样,你我就出了一口恶气,也不用担心此人会妨碍你我的地位了。”许令继续说道,尽力要让李别应下此事。
李别在思忖了一番后,终于点头道:“就这么办,我这次倒要看他马仲凌怎么办!”
在不知不觉之间,马越又一次遭到了其他人的算计,而他又将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