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公仗义出兵,在下代凉州百姓谢过李家上下!”马越闻得对方已经应允,便立刻欢喜地从席位上起身,郑重其事地朝着李家三父子行礼道谢。随后,又道:“至于李太公的赞扬,在下实不敢当,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幕僚谋士的本分而已。”
既然事情已经达成的共识,马越和李家之人的关系就变得很是融洽了,当下里,李佑便命人摆下了酒宴,请马越喝了一顿酒,然后才将他礼送出了李家坞。当看到李家人如此高规格地款待马越时,王风等心腹之人都有些傻了,这个公子还真是好手段哪,这让他们对马越的敬仰更是加深了。
骑着马离开李家坞后,王风等便在那啧啧赞叹了起来:“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这李家身在陇西,向来是连太守的面子都不怎么卖的,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礼待于你,实在是让我等也是与有荣焉。”
马越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使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自己清醒一些,这才说道:“事情可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李家态度前倨后恭,最后更是如此客气,也出乎了我的预料,而事情如此不同寻常,他们竟会这么痛快就出兵,也必然有着什么缘故。”
“那是什么缘故呢?”众人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马越苦笑道:“这个我也想不到了,或许是他们已受到了来自羌人的威胁,为了自保才不得不与官府合作。又或者是,他们已经能够断定我们此战必胜了,但连我都没有这个把握说此战必胜,他们又哪来的底气呢?不过能借到兵终究是件好事,总算是能对主公有个交代了。而且,一旦有一家肯出兵相助,其他六家便会被带动起来,七家能借到两万多人马,再加上主公手中的一万多人,有此三万精兵,就足以和陇县的人马遥相呼应了。”
王风等人听了这话后,也是连连称是,心中更是乐观,但马越心里依然对这次李家的行为感到疑惑,但至少目前看来却是得不到解答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回到临洮之后,便能很快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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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匆忙,借到兵归来的马越就轻松得多了。不两日工夫,他就回到了临洮县。但他进城之后,就发现了城中军民都有些异样,似乎人人都很是兴奋,没有了之前那种人心惶惶的压抑,这让他很是不解。
不过现在却不是细究城中变化的时候,在吩咐王风等回住处休息之后,他便径直去董卓那里回禀一切了。才进了门,他便看到了方正从对面行来,对于这个已经有些撕破面皮的同僚,他只是略点了下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但今天着实有些古怪,往日见到马越只是鼻孔向天,哼上一声的方正这回却主动开口了:“哟,这不是马仲凌么?怎么,你终于又立功回来了?”
虽然对方这话里还是带着明显的调侃和恶意,马越还是笑了笑道:“原来是方兄哪,在下确实是立了点微末的功劳,替主公借到了数千人马。却不知方兄最近又做了什么呢?”
方正听出了马越的嘲讽之意,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我自然没有马仲凌你这么能干了,你们马家个个都是厉害人物,我这等小人物自然是甘拜下风了!”说着似是幸灾乐祸地看了马越一眼,便扬长而去。
这让马越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在自失一笑之后,继续向里而去了。很快地,他便来到了董卓日常处理事务的所在,立在门前道:“在下马越求见主公!”
“进来吧!”李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但听在马越的耳朵里却有着几分别扭。但他还是应声走了进去,而后再次恭敬行礼之后,等待着董卓的垂询。在正事上与董卓有所接触的时候,马越都显得很是有礼,这样才能不使对方对他生出什么不满了。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在马越行礼之后,董卓并没有如往日般亲切地叫他坐到一旁,然后开始谈事,而是沉默了一阵,随后才道:“仲凌,某可真没有想到如此待你,居然还换不得你的一片忠心!”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啊?”马越微有些惊讶:“在下自从投效主公之后一直便忠心办事,实在不敢领受主公的如此形容,还请主公将此话收回!”
“哼,收回?你最近做了什么,难道真当某不知道么?”董卓冷笑了一声:“莫要以为自己借口借兵离开了此地,某就会忽略掉一些事情。”
“在下委实不知主公所说是何。在下这几日来一直奔波在外,忙于借兵之事,如今刚从李家借得三千人马,回来想要报于主公却被如此责怪,实在是难以承受!”马越说着便是一躬到地,只等董卓的回应。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让董卓怀疑起了自己,怪不得刚才方正会有如此态度了。他可不想事情真的无法挽回,那样对自己可很是不利啊,必须用直接的方式来告诉董卓自己的委屈。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想欺瞒于我么?”董卓拍了一下几案道:“文优,把那战报交给他看个清楚!”
“是!”李儒拿起一份竹简来到了马越面前,递了过去:“仲凌,你自己看看吧!”
马越接过那写满了字的竹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随即脸色也是一变,事情竟发生了如此变化,怪不得李家会突然改变主意借兵自己,怪不得董卓会有此态度,原来一切根源都来自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