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言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之前韩文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跟他探讨过祖籍的事情,毕竟家里面三老四少一个不剩就这爷俩了,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韩说问起来,韩言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知道?”
韩说在刚才问出问题之后就想了很多种可能,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司隶校尉部,十二州刺史部和西域长史府这么几个地方的人,现在韩言这一说不知道,老人家是傻眼了,这第一个问题就说不知道,后面还能问吗?
只不过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后边的问题还是要继续,韩说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多大?好像是十七了……”
年龄的问题韩文倒是跟韩言说过,貌似韩言这十七岁的生日还是在昏迷之中度过的。
“好像……”
又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韩说是真的有些头疼了,这孩子在方才的宴会之上怎么看怎么俊逸潇洒博学多才,怎么现在一问就跟傻子一样了?连自己多大都记不住?
韩说深吸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去想了想,抬起头来,说道:“你还记得什么就跟我讲一讲吧!这么问下去,恐怕我这身子骨可能撑不住了。”
韩说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让韩言有什么说什么,介绍一下自己,也省得自己一个个问再一次次失望了。
“这个……其实在这之前的不就我病了一场,醒过来以后就忘了很多的东西。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谁是我;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想不起昨天在哪,也看不到明天何处……”
虽然说得不是很仔细,但是这就是韩言能说出来的全部了,至于是灾难还是疾病让韩言昏迷过去的,这个就不重要了,总之,韩言知道的基本都在这一番话里面了。
只是韩言说的简单,韩说听起来就有些费劲了,这孩子说之前一场大病之后什么都忘了,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这孩子在忘了自己过往的时候还能有宴会之上的见识,想来应该不是常人,但是如果是假的,这孩子的心机就有些深沉了。只不过,韩说怎么也想不明自己有什么值得这个孩子图谋的。
想来想去,韩说决定换个角度再问问,“既然你说你大病之后忘了所有,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你的父亲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韩说话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的韩文,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爹,只不过他待我就是亲儿子,我自然要以亲儿子的身份对他。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其实是我爹他要来,结果进洛阳之前就病死了,我这没有办法才会做这些事情的。”
韩言这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番话,真真假假的让人听不明白,韩说也是有些糊涂了。虽然说韩言说的事情都能够连接起来,但是这些都发生在韩言的身上就是逃过巧合了。因此,韩说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事了。
“好!这些暂且不谈了!”韩说思考之后还是打算放弃再在韩言的身上问下去了,这实在是没有结果的做法,于是韩说直接开进了今天的主题,“你愿意成为我的养子吗?”
这句话一出来,韩言沉默了。自己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成为这位老大人的养子,衣食福贵自然是不必多说的,至于当官的机会则被韩言忽略了,毕竟之前在韩文的尸体之前立过誓言,韩言不太愿意违背;那不做样子,韩言就要去当下人了,虽然不知道这韩府之中的佣人与外面的那些奴隶的待遇有多大差别,但是去当下人怎么看怎么不是个好选择。
“怎么?这么难以决定吗?”
韩说一眼就看穿了韩言心中所想的事情,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韩说还没有什么是看不穿的,出了韩言这个真的失忆了的人以外。
“这……只能请大人您恕罪了。”
思前想后,韩言还是决定放弃成为韩说的养子,至于原因,韩言却说不出来。
“哦?请我恕罪?你有什么罪过?只不过啊!可惜那蔡家的闺女是跟你没有缘分了!”
韩言的回答并没有超脱韩说的预料,听到这些话的韩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