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主公,你怎么又要领着咱们去送死啊。”樊哙也忍不住嚷嚷道。
陶商轻吸一口气,神色肃然道:“你们所说,我岂有不知,我当然知道刘备此举是想借刀杀人,但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机会,只要能拿下琅邪,我们就能实力大增,留在海西这么个偏辟之地,迟早也会被困死,无论如何,我也要冒险一试。”
徐盛沉默了,半晌后,方叹道:“末将明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公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错。”陶商一眼点,期许的目光看向他,“文向你可有胆量随我赴险?”
徐盛一笑,豪然道:“我徐盛刀头舔血这么多年还没怕过什么,刀山火海,我随主公你他一闯便是。”
得到徐盛表态支持,陶商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目光又看向啃着羊腿的樊哙,“樊大胃,你呢,有这个胆吗?”
“我无所谓,我只关心去琅邪有没有肉吃?”樊哙扬了扬手中半截的羊腿。
吃货果然是简单……
陶商哈哈一笑:“海西只是一个小县,琅邪却是一国,你说有没有肉吃。”
樊哙一听有肉,两眼冒光,嚷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起程呗,反正只要能吃他个痛快,不做饿死鬼,管他娘的什么刀山火海。”
两员主要将领都表态支持,花木兰就更不用说,陶商更有何疑,一跃而起,奋然道:“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三天后起兵北赴琅邪,他们想借泰山寇之手陶商,我就让他们美梦破灭!”
……
三日后。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陶商便率领着八百陶家军出城,全军登上徐盛的战船,沿着城西游水北上。
游水乃淮河一条支流,自南向北流经东海、琅邪二国,陶商沿此水北上,于朐县一带下船,再改行陆路,不出五日便可进抵琅邪国境内。
一路顺风顺水,两天后,船队抵达朐县。
全军下船,已是日近黄昏,陶商便叫兵马于渡头一带安营,他则带着花木兰,还有一百亲兵,径直往朐县以东的糜家庄而去。
朐县乃是糜氏一族的大本营,如今糜芳握在陶商手里,既然经过此地,他当然要顺道探一探糜家现在的虚实。
日落之前,一百人马抵达糜家庄外,陶商驻马而立,令花木兰上前叫门。
大门吱呀呀开了,一名家仆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们一眼,打着哈欠道:“你们是谁,这天都快黑了还来打扰我们庄子?”
花木兰扶剑而立,杏眼一瞪,喝道:“新任琅邪国相陶商途经朐县,特来登门造访,还不快去通报你家主人。”
听闻“陶商”二字,那原本不耐烦的家仆,仿佛见到了鬼似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原来是陶……陶国相……请国稍等,小的这主去禀……禀报……”那家仆慌得说话都结巴,一下子清醒无比,赶紧把门关上,连滚带爬的奔回庄中。
前番陶商令花木兰痛打了糜芳,已令糜家上下心生畏惧,而今他收降徐盛,名震海西,威名早已传到朐县,小小一个家仆听到他杀上门来,焉能不惧。
“果然威名都是杀出来的,让人畏惧,这种感觉果真是爽……”陶商心中暗笑,一阵的畅快。
糜家庄内,本是一片安静。
闺房中的糜贞,却正坐在栏边,手里的木梳一遍一遍,无聊的梳着垂在胸前的青丝,星眸望着天边晚霞出神
“大哥想借泰山寇之手除掉他,那个臧霸实力雄厚,连刘玄德都忌惮三分,这一次,他他只怕是必死无疑了吧……”糜贞星眸变幻不定,口中喃喃自语。
正神思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家仆的惊叫声;“小姐……那个陶大公子陶……陶商,他找上门来了!”
正自出神的糜贞,娇躯猛的一震,手中的梳子竟也惊得脱手而落。
“他竟然敢找上门来?”糜贞腾的坐了起来,一时竟有些失了分寸,端庄秀丽的脸庞间,顿时涌起惊异之色。
只惊异了一瞬,糜贞很快按下波动的情绪,沉吟片刻,拂手道:“请他往大堂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来我糜家庄想做什么。”
命令传下,本已卸妆的糜贞,匆忙又叫左右婢女帮她重新梳妆更衣,匆匆的整理了一番,便赶往大堂。
此时的陶商已入糜家庄,身边跟着花木兰,正前往正堂。
一路所过,糜家的婢女和仆丁们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视他一眼。
一方面这是人是畏惧他陶商的威名,另一方面则是害怕他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花木兰,毕竟前番糜芳被她暴揍的场面,不少糜家家仆都是亲眼看到过的,现在再见到她,焉能不发抖。
片刻后,陶商大步走上正堂,正待迈入大门时,却忽然瞥见沿廊的那一头,一名黄衣的佳人正匆匆而来。
是糜贞。
陶商微微转身,目光正视向糜贞,如刃的眼眸中,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匆匆赶来的糜贞,正好撞上了他那别有用意的目光,瞬息间,不知为何,心儿竟是怦怦一阵狂跳,如雪的脸畔,也悄然泛起一丝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