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逃出城的袁谭,会合了臧霸和孙乾二人,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马不停蹄,匆匆忙忙的向北狂奔,两百多败军,一口气逃出了三里之地。
奔行在最前头的袁谭,始终神经紧绷,双目如刃,紧张着环扫着四周。
他怀揣着不安,一路从东安城逃出,眼见后面烽火渐远,耳边杀声也徐徐隐去,一路上并没有遇上陶军阻击,紧张的心情渐渐的缓和下来,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看来陶商终究是棋差一招,虽是诈取了城门,却依旧拦不住大公子。”身后跟随的孙乾,呵呵笑道,言语中暗含讥讽意味。
袁谭抽出了丝帕,拭去了脸上灰渍,冷笑道:“陶商这厮,果然惯会使诈,可惜他终究智谋不足,让我逃出升天,等我会合了文丑之后,必报今日之仇。”
孙乾忙附合笑道:“大公子世出名门,乃天命所在,连老天都保佑大公子,那陶商焉能伤得了大公子。”
袁谭哈哈一笑,情绪又高涨起来,重新恢复了贵公子的气度,不禁回眸向着几步之后甘梅望去。
“今晚的好事被陶商那小子搅乱,待会合了文丑所部,先拿这个甘梅泄泄愤,然后再大军南下,诛灭了陶商,一雪前耻……”
袁谭思绪飞转,遐想着未来,不觉已奔出四五里,似乎将东安城和陶商的追兵,已远远的甩在身后。
不光是袁谭,孙乾和几百袁军,甚至是臧霸也紧神经放松了下来,自以为逃过一劫。
他们却浑然不觉,大道一旁的树林中,一双双凶光毕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陶商坐胯白马,扶剑而立,一双年轻的眼眸,杀机凛烈,却又暗藏讽刺,冷冷的注视着毫无察觉的敌人从眼皮子底下经过。
此刻天色微明,东方发白,借着清晨之光,他甚至已清楚的看到了袁谭那张暗自庆幸的脸。
旁边的夫人花木兰,此刻也终于明白陶商用意,冷艳的脸上兴奋油然而生,惊喜道:“夫君当真料事如神,竟然猜到袁谭那厮会不战而逃,提前赶来北面设伏,夫君,你真是……”
花木兰兴奋到不知如何形容对自家夫君的赞叹,身后的将士们亦对陶商赞叹万分,个个杀意激荡,热血。
树林外,三百敌军已经过半,正是给他们拦腰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杀机,拔剑在手,向前一划,厉声道:“木兰,率将士们出击,截杀敌贼!”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进吹响,如死神的咆哮,撕碎了初晨的静谧,吓得满树林的飞禽雀起。
“把他们统统杀光!”花木兰银一指,一声清喝,纵马当先杀出。
埋伏在林中的五百陶军,骤然现出,如神兵天降一般,向着大道上的敌人涌去,疯狂的杀向出逃的敌军。
大道上,袁谭满腔庆幸,一脸的得意,正琢磨着如何享用那童颜巨峰的女人,然后再大举反攻,复仇雪恨,灭了陶商那个让他屡屡蒙羞的寒门之徒。
瞬时间,号角声冲天而起,暴雷般的杀声中,树林中无数的陶军士卒,如地狱杀出的索命幽灵般,潮水般的袭卷而至。
袁谭大吃一惊,神色立变,所有的庆幸与得意,都烟销云散,灰白的脸上霎时间涌满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