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性情高傲,自不愿自己的儿子,做出任何有损韩家名声的事,哪怕是诈降陶商,如今虽然欣喜于儿子活着回来,却又不免有几分失望。
韩综眼见父亲流露出几分不悦,便干咳几声,拱手正色道:“其实,儿选择诈降陶商,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儿探听到一件关系到皖县存亡,父帅安危的要紧之事,儿不得不选择忍辱偷生,只为能活着前来向父帅禀报。”
要紧之事?
韩当神色一顿,好奇心大作,急道:“什么要紧之事,综儿快说?”
韩综环观了一眼左右,见四下无人,方才凑近韩当,低声的将他在陶商的帐中,偷听到诸葛瑾的对话,以及鲁肃如何暗中归降了陶商,将如何为陶商献 计,诱骗他父子出计之事,统统都道了出来。
“竟有此事?你确实听清楚了吗?”韩当神色大变,苍老的脸上,尽露惊色。
韩综点着头道:“儿当时只是假装酒醉,实际上却无比清楚,儿愿以性命担保,儿听的是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儿子到底是儿子,韩综说出来的话,韩当显然更为相信。
何况,先前诸葛瑾前来招降那一出戏,已经让韩当先入为主,心中存有怀疑,怀疑鲁肃存有叛意。
而今,韩综这一番话,只是让韩当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怀疑而已。
啪!
韩当一巴掌,狠狠的拍击在了案击上,咬牙切齿的恨恨骂道:“老夫早就看出来,鲁肃这个臭小子,跟大王不是一条心,心存叛意,没想到他果真如此阴险,白天假装大义凛然,忠贞不二,却没想到,暗地里竟已偷着降了陶贼,实在是可恨,可恨之极啊——”
“那……那父帅打算如何处置那鲁肃?”韩综试探性的问道。
“那还用问么!”韩当牙都险些咬碎,怒道:“叛贼人人得而诛之,鲁肃这卑鄙无耻的叛贼,我这就将他绑了,亲手把他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韩当愤怒到了极点,当场就准备下令,将鲁肃给绑来,亲自处置。
这时,韩综却劝道:“父亲息怒,儿虽然听到了陶贼跟诸葛瑾的对话,但父帅也知道,那陶贼向来都诡诈多端,儿只怕这是那陶贼的离间之计,到时候若是错误会了鲁肃便不妙了。”
一语,提醒了韩当,令他一腔的怒气,稍稍被压制下了几分。
“综儿你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为父该当如何是好?”韩当冷静了下来。
韩综想了一想,便道:“鲁肃是否是真的暗降了陶贼,关键就在于,他是否会向父帅献计,劝我们从南门外突围,咱们不妨先静观其变。”
韩当微微点头,深以为然,当下便先不动手。
一日无事,临近傍晚时分,鲁肃突然派了部下前来军府,声称是有紧急要事相商,请韩当速往南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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