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半晌,袁绍将手中帛书,往案几上一扔,轻咳了一声。
大堂中,众幕僚立刻闭嘴,顿时雅雀无声。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显思竟败于一个无名小卒手中,还兵败被擒,实在是有辱我袁家威名,活该他受此一难。”
袁绍话中,责备之意已是明显。
审配等河北士人,无不暗自得意,多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不过,他再怎么犯错,也是我袁绍的儿子,我岂能坐视不顾。”袁绍忽然话锋一转,“我已决定,趁着公孙瓒无暇南顾时,亲自率军去一趟青州,把显思解救出来。”
原本失落的汝颍士人们,听得袁绍此言,无不精神大振。
“主公,眼下幽州内乱,公孙瓒后院起火,这正是咱们大举北伐,南北夹击一举击灭公孙瓒之时,此等天赐良机,主公怎能不顾大局,却反要去青州呢。”
纵然是袁尚一派的人也知道,袁绍素来最顾念骨肉亲情,听得袁绍要去救袁谭,便无人敢劝,唯有田丰站了出来反对。
话音方落,袁绍脸色立时一沉,不悦道:“显思纵然再有不是,也是我袁绍的血脉骨肉,我若置他的生死于不顾,岂非形同。”
“可是主公,大局……”
“不必再说了!”
袁绍一挥手,喝断了欲要再劝的田丰,一脸决然道:“我意已决,先救显思,再北上灭公孙瓒,就这么决定了,明日我就率军出发。”
田丰无奈,也只能暗自叹惜。
大军休整一晚,次日,袁绍便率领着两万大军,昼夜兼程赶往青州。
……
姑幕城北,大营。
“夫君,这都是咱们的细作,从冀州青州送来的情报,你看看吧。”花木兰抱着一堆帛书,兴冲冲的步入了大帐。
“夫人你念便是,我听着,来,坐到这里念。”陶商抬头笑望向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花木兰脸畔顿生微晕,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又不正经了,这里这可是中军大帐。”
“这叫夫妻情趣,又没外人,害什么羞。”陶商一笑,伸手将花木兰拉向自己怀中。
花木兰嘴上虽然抱怨,身子还是半推半拒的被他拉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便只好按下羞意,嗔怨了陶商几句,将那一封封帛书情报拆开,一一念给他听。
耳听着那一封封密报,陶商目光沉静如水,心中却渐起波澜,眼神中不觉闪烁出几分年少轻狂的得意。
他不光在徐州,在冀州一带也安插着不少眼线,随时留心着天下各地的形势,这些眼线们便将“敌控区”士民对他生擒袁谭的反应,以密报的形势送来。
花木兰念出的这些情报,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
天下震惊。
陶商,那个曾经不名一文,陶谦的废物儿子,如今正随着生擒袁家大公子这件“壮举”,声名遍传天下,令那些不知道他的人,第一次听到他的威名,让那些轻视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这正是陶商想要看到的结果。
名气,在这个乱世之中,也是极重要的一项资本。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威名了,我看谁还敢再小瞧我的夫君。”花木兰看着那些情报,不禁也为陶商深深的自豪,冷艳的脸庞间,尽是欣慰的笑意。
妻子的开心和自豪,让陶商更加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成就感,心情畅快,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禀主公,青州急报。”正当这时,徐盛神色凝重,匆匆步入大帐中。
他一入帐,正好撞见花木兰坐在陶商腿上,夫妻二人亲昵的样子,顿时尴尬,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
花木兰脸蛋顿是一红,忙是从陶商腿上起身,尴尬埋怨的白了陶商一眼。
陶商却是一脸从容,淡淡一笑,摆手道:“有什么急事,说吧。”
徐盛干咳了几声,方拱手道:“青州细作急报,袁绍已亲率两万大军进入北海国,三日之内便将进抵高密一切。”
袁绍亲统大军前来!
这个消息,着实惊人,令花木兰也是身儿一震,脸上羞晕之色立消,眼中掠起惊异。
陶商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早有所料,只冷笑道:“早听说袁绍是个慈父,最疼爱儿子,果然名不虚传,很好,那我就会一会大名鼎鼎的袁本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