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固然有错,因一时贪念动了赌博之心,将所有身家和余财投了进去,可这个过程你明明知道,还坐视不管,想要收割所有人的钱。”
“难道非要逼着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才肯罢休。”
“你这样做,兄长我与那横征暴敛,私铸铜钱吸百姓血的董卓之流和异,天下之人又该如何看我。”
“你是要让为兄背上与民争利,贪婪不仁的名声么。”
张良闻言十分委屈的抿了抿嘴,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兄长,你怎能如此说我,臣弟每日三更天就起来处理公务,晚上子时才睡。”
“如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全都是为了新政,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呐。”
“这钱万万退不得呀,其它也就罢了,秋汛即将来临,有些地方的堤坝年久失修。一旦被洪水冲破,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冀、并、司、凉、益等地的百姓就不是您的子民,何故厚此薄彼呢。”
一直在听的郭嘉差点笑出声来,他可是看到张良悄悄往眼睛上抹东西了,不然还演不出这个声泪俱下的效果。
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戏志才说道。“怎么样,我又赢了吧。”
“张如玉这厮脸皮甚厚,鸡鸣而起,子时不歇,难道说的不是你戏兄。”
“他这个三天两头找借口不当差,待在家里种菜养花,钓鱼下棋的闲人,也有脸说自己呕心沥血。”
戏志才嘴角微抽,狠狠瞪了郭嘉一眼。“就你聪明,小心张如玉听到给你穿小鞋,难道这段时间你还不忙吗?”
郭嘉给了戏志才一个你还太嫩的表情,随后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越众而出,高声的喊道。
“张大人说的对,这钱万万不能退。一切都是依规依法进行的,事前也进行了多番劝告。”
“本是搏个彩头,与民同乐的好事,得的钱也是用在公事上,张大人又不曾多拿一文,他乃是一心为公的贤臣呐。”
“难道就要因为这些赔钱的人寻死觅活,就要停止这件事么。”
“就好比正在推行的土地改革,难道要因为极少数人的反对,就废止这个利国利民的善政。”
“臣冒死上谏,张大人无错,错的是王上,错的是那些利欲熏心,把这事变成赌博的贪婪之人。”
戏志才在心里骂了一声狡猾,赶紧出列说道。“臣附议,张大人无错。”
荀彧听完正要站出去跟着附议,却被他的父亲给拉住了,后者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站出去支持刘备。
“你们所言有理,可王上体恤幽州百姓,给他们一个改错的机会难道不对吗?”
“不教而诛,会不会显得有些霸道了。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们只不过是错了这一次,难道就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让幽州的百姓家破人亡,然后用这些沾血的钱去救其他州郡的人。”
陈、钟、韩等家的家主暗骂一声老狐狸,一直赋闲在家的陈纪此次也来凑了这个热闹。
他眼珠子一转,一脚将正在看戏的儿子陈群踹了出去。
后者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子,然后朝刘备行了一礼。
“其实王上与诸位大人说的都没有错,大家都是对的。实在没有必要再此争论,要不各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