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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父王被擒,虽是不幸,却也是老天在给我机会!”
“整个大魏,能实现父亲志向,将父亲迎回的,唯独我曹彰!呵呵,子桓、子健,做做诗词还行,打仗,他俩太嫩了!”
并州,晋阳城,城楼之上,曹彰那霸道的声音惊起了树上筑巢的雀儿。
仿佛,因为田豫的支持,他显得更有信心了,也更笃定势要夺下这大魏的王。
田豫走在他的身侧,一如既往的用话语去激发出曹彰的信心与斗志。
“其实,北四州潜力还在…昔日袁氏一族覆灭,是因为三子一侄各自为战…这才给了曹公机会,合众连横,逐个击破…如今,大魏千万不可步那袁氏覆灭的后尘,所以我提议…公子当起五万边防军,赴邺城…以雷霆之势攻下邺城,尽快的夺下这大魏之主…尽量缩短大魏内部分裂的时间…而无论那子桓,还是子健,论及统兵作战,他们…怎会是公子的对手?”
田豫的话使得曹彰驻足,曹彰沉吟道:“你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件事儿不能拖,且这件事儿比对抗那些逆贼更加重要…不过…”
说到这儿…曹彰顿了一下,然后吧唧着嘴巴,淡淡的吟道:“五万边防军,怕是少了点儿…”
这…
田豫一怔,“再多的话,恐怕难以驻防边陲,难以抵抗胡虏啊!”
这话…似乎曹彰完全没有听进去,他一言九鼎般的开口,“五万不够,无论如何也不够,呵呵,我打算这十万边防兵悉数调动,先夺邺城,得此大魏新王之位,然后集结兵勇南下与那大耳贼决一死战!”
“可…”田豫俨然还是在意边防…
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脱口,曹彰仿佛已经猜透了他要说的,抢先打断:“汉灵帝继位之初,前面十六年,鲜卑胡虏南下寇边劫掠十五次,那时候也没什么边防,怎么…这边陲并州百姓的日子就不过了?这天下就灭了?就亡了?”
“可这不一样…”田豫要做的是搅乱这局面,但他不能接受的是,用边防的空虚作为代价,他是抵御胡虏的名将,深知…边陲胡虏的残忍,悉数调走所有的边防军,这点…他完全不能接受!
只可惜,曹彰似是已经做出决定,“田豫!我知道你是抵御胡虏的名将,我也知道那洛阳战场是你救了我,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事急从权,当今之势,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我成为大魏的王,延续父王的志向更重要的!在这点儿上,谁若挡在我身前,那我便杀谁,绝不留情?”
“你…”田豫欲言又止,他心头已经咒骂了曹彰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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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曹彰越是走向末路,越是自取灭亡,那越好,可…可边陲,边陲…』
终究,边防…这是田豫心头过不去的红线!
想到这儿,田豫的双腿一个踉跄,仿佛预感到了一副恐怖、惊悚的画面,他不由得腿一软,跌了一下。
“还有一桩事儿…忘了告诉田将军了。”
曹彰仿佛丝毫没有在意田豫的心情,也没有要伸手扶起他的一丝,他自是顾自的拍了拍手。
“啪啪…”
随着声音响起,几名胡人模样打扮的男人在一队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城墙上。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田豫看的真切…这些…这些哪里只是胡人模样,他们分明…分明就是真的胡虏啊!
一个个五大三粗,面庞宽阔,鼻梁高耸,眼眶深陷,头发浓密卷曲…配以长裤和皮靴,这分明就是真的胡人,而且…而且是鲜卑人。
而自打曹操屠柳城后,大魏与胡虏是交恶了,除了臣服的南匈奴外,大魏与鲜卑几乎是不死不休…
可现在鲜卑人…竟是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这晋阳的城楼。
这…这…
田豫不知道因为什么,甚至,他不敢深入去想。
“参见彰将军——”
却见这些胡人先是朝曹彰行了一礼,然后不少人认出了这位跌倒在地上,却是抵御胡虏的急先锋,其中为首一人朝田豫走来,蹲下身子,竟是用一种上位者朝向下位者时的姿态朝他开口。
“这不是让我们鲜卑人颇为忌惮的田将军嘛?啊…”
“倒是不知道田将军认不认识我们?”
这种自上而下的口吻让田豫听得极不舒服。
他咬着牙,宛若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眼瞳下,他狠狠的回应道:“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明天你就认识了——”
随着这胡人首领吟出一声,他再不理睬田豫,已是把面颊转回曹彰这边,语气铿锵。
“彰将军,我们单于答应为你出兵,但有一条,你许诺给我们单于的条件没变化吧?”
也就是这么一句。
不等曹彰回答…
田豫的脑海中闪过了更悲惨的情景。
胡人出兵?
曹彰的条件?
难不成…难不成…这一刻的田豫,他的眼瞳都不由得瞪出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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