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孙贲,也会有赵贲,王贲。
“弟会如实告知主公,兄长可还有话要带?”
“这些同僚,不妨一同带回去?”诸葛巡指着那一干县吏郡吏。
诸葛瑾也正一身气没地撒呢,他一挥衣袖,骂骂咧咧。
“酒囊饭袋,要之何用,若是无事,弟先告辞了。”
诸葛瑾做势告辞。
“二弟。”诸葛巡突然叫住了他。
“无论章陵,还是庐江,以及日后的九江,皆急需人才,大有可为,为百姓计,为汉室筹,二弟果真不愿回吗?”
诸葛瑾顿了顿,眸光闪烁,似有动摇,最后化作坚定。
“弟与孙伯符有约,会辅佐孙氏基业。”
“孙伯符已死,二弟无需如此。”诸葛巡道。
“伯符纵死,吾亦不违誓言,兄长见谅,弟告辞了。”
说罢,诸葛瑾退去。
望着诸葛瑾退去的身影,诸葛巡也是一阵失落。
或许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质吧,为名而生,为名而死,为名偏执。
只能感慨,有些人,哪怕血缘关系再亲,也未必是你的同路人。
幸好,我还有三弟。
“人各有志,兄长勿要气馁,你还有我。”诸葛亮笑道。
诸葛巡倏然一笑,拍了拍桌案,“来,三弟,九江战端已开,便一鼓作气拿下吧,为兄能不能回去看孩儿出生,就看三弟了。”
诸葛巡立于堂上,轻摇羽扇。
“兄长放心,弟心中有数。”
···
诸葛瑾摒弃马车,换成驽马,快马加鞭地赶回丹阳,面见孙权。
孙权静静的听完,一言未发。
“子瑜辛苦了,有劳子瑜,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诸葛瑾心中忐忑,悻悻告辞。
堂上再度空无一人,除了孙权。
“哗啦!”
一案的木牍竹简尽数被孙权推翻在地,他还不解气,将面前的加急帛书拿起来撕扯一番,不过没撕烂,他又将之杂糅成一团,狠狠甩向空中。
不过布帛轻盈,在空中展开,舒然飘回,覆在了孙权脸上。
孙权又一阵扒拉,狠狠将之甩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这帛书,正是孙贲急报,章陵军不讲武德,突袭寿春,致使寿春失守,如今他已率兵退至成德县。
“诸葛匹夫,欺吾太甚!”
孙权嚷着,又踩了几脚。
“来人!”
一名侍者战战兢兢地过来,跪侯在地。
“速召吴景,孙辅,周瑜,程普,朱治,周泰来见!”
“喏。”
侍者离去,孙权依旧心潮澎湃,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一会踱步,一会跺脚,焦躁难安。
“吾儿何以至此。”
一道声音从后堂传出,一名素衣老妇被一位戎装女子扶着走来。
孙权一见,连忙收敛脸色,上前行礼:“见过母亲。”
吴夫人稍稍抬手,孙权再度垂手而立。
“母亲与妹妹怎么来了?”
“伯阳之事,吾已知晓。”吴夫人说着端坐而下,孙尚香亦跪坐在旁侍候。
“此事伯阳亦有过错,但九江乃是伯符伯阳率江东子弟打拼得来,不可拱手让与他人。”
孙权如何不懂,庐江或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九江郡是孙氏基业,所以他才会这么气。
前脚与诸葛巡订立止战的庐江之约,后脚他就攻取了寿春,这也太藐视于他,藐视孙氏了。
“母亲教训的是,儿已去请舅舅与公瑾等来商议此事了。”
“二哥,要不要我帮忙?”孙尚香微微歪着脑袋,俏皮道。
吴夫人轻拍一下她,让她别添乱,孙尚香只好缩回脖子,吐一下舌头。
看孙权一言不发的样子,吴夫人又道:“江东有江水之险,并无后顾之忧,而淮南乃四战之地,昔日袁术在此自立,而遭群敌围攻,儿亦无需独自面对。”
孙权听着,眸光一亮,忽觉豁然开朗。
“母亲提点得极是,儿这便寻觅盟友,共讨诸葛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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