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抬起头来,目光坚决如铁,一拍地图:
“所以我们要跟孙策抢时间,至少要在他杀入荆州腹地前,将襄阳江陵等荆州腹心之地,尽数要拿到手!”
“若不然,主公率我等将士血战无数,最后岂非给孙策做了嫁衣?”
刘备神色一凛,目光落在了地图上江东所在,眉头渐渐凝起。
“景略言之有理,听闻那孙策平定江东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用兵之悍猛,大有其父孙文台之风。”
“此子的威胁,确实远胜于刘景升!”
刘备神经重新紧绷起来,遂问道:
“景略军师,你就说吧,我们如何与孙策抢时间?”
萧方却一笑,语气反倒是缓和下来,说道:
“就算要抢时间,这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主公现下要做的,就是先班师回宛城,邀请南阳豪杰往宛城,大张旗鼓的为小公子办满月酒。”
“如此一来,我们方能让刘表父子以为,主公觉浸于天伦之乐当中,暂时已无心南下用兵。”
“只等刘表放松警惕之时,我们便可借着小公子的满月酒宴为掩护,再出奇兵,打刘表父子一人措手不及!”
萧方干脆利落,为老刘勾勒出了接下来的布局。
刘备脸上警惕褪色,再度信心燃起,欣然道:
“好,就依军师之计,我们明日便班师回宛城,为袭取樊城,夺取敌军战船做布局!”
…
千里之外。
江东,丹阳郡,秣陵城。
军府后院之中。
两位年轻武者,正在比试射术。
一人英武之中,透着一股豪霸之气,另一人面如美玉,浑身上下则散发着一股儒雅气息。
“伯符,荆州刚刚传回密报,你可有看过?”
“那刘玄德几番大破刘表,连杀他一外甥两妻弟,如今连新野已袭取,眼看就要兵临汉水,夺取襄阳!”
“刘表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得不抽调江夏之兵北援。”
“伯策,荆州有易主迹象,我们的机会来了。”
周瑜弯弓搭箭却未射出,语气中略带几分兴奋。
孙策刚刚举起的弓箭,不禁又放了下来。
“这个刘备,当初被吕布窃了徐州,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他逃走之时不过数千残兵。”
“不过短短半载,竟能拿下新野,杀到了刘表家门口?”
“我倒是很好奇,是刘表太过无能,还是这刘备脱胎换骨了?”
孙策眼神语气中,透着浓浓困惑与惊奇。
周瑜也放下了手中弓箭,接过亲卫递上的汤茶。
“据现有情报来看,那刘备所以能于南阳死灰复燃,以弱胜强,连破刘表,全靠一个叫萧方的谋士。”
“萧方?”
孙策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对这个名字极是陌生。
“此人并非士家子弟,不过一荆州布衣,出身寒微。”
“听闻这萧方因不得刘表重用,便引刘备入荆州,以数道奇谋妙计,助刘备接连重创刘表。”
“刘备能崛起于南阳,皆靠此人背后出谋划策。”
周瑜呷着汤茶,将所知的那些情报,尽数道了出来。
“荆州之中,我只听闻那蒯越智计了得,号称荆州第一谋士。”
“这乡野之间,还藏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连那蒯越也不是对手?”
孙策眼眸之中,涌起深深的奇色。
“荆州卧虎藏龙,能出一二异士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那蒯越,不过徒有虚名,那萧方智计确实了得,但胜过那蒯越也不足为奇。”
周瑜话锋一转,眼中透出一道凌厉:
“刘备也好,萧方也罢,都无关紧要。”
“关键是刘备的异军突起,帮我们削弱了刘表,为我们觅得了夺取荆州的天赐良机!”
“伯符啊,还记得我与伱说过,先下江东,再取荆州,全据长江,尔后北上与袁曹逐鹿中原的方略吗?”
“现下江东已定,荆州有变,我们该迈出第二步,夺取荆州,全据长江了。”
听得周瑜一席话,孙策心头一震,眼中陡然间涌起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