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口罩,无时无刻戴着。
315宿舍只剩桑幼一个人。
她跳级,却没换宿舍,舍友们回家了,学校也只要求四楼以上的宿舍收拾出来,于是,便只剩她一个了。
一天,两天,连续几天后,慢慢有人崩溃,学着学着就小声抽泣。
周六日也不允许回家,安排在班级自习,下午四点结束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林桥烟学姐来找她,说是,后山的风景不错,可以去看看。
后山在女生宿舍后面,不高,顶多就是一个小山坡,有一条很长的石阶,倾斜度挺大,爬上去还挺累人。
上去后,沿着蜿蜒小路走走停停,期间也碰上不少来玩的同学,她们走累了,打算去凉亭里坐会儿,走近才发现,凉亭里有人。
还是熟人。
周砚,简栎城,首富太子爷。
凉亭三面都是长椅,中间放着一个木制方桌,桌上还摆了一盆假山,质朴,也有雅意。不过这三人靠着长椅椅背,手里捏着牌,着实不符合这个意境。
林桥烟:“好啊,聚众打牌,举报你们。”
简栎城哈哈大笑,邀请她们:“来玩不?”
两人刚一点头,简栎城就说:“现在你们也是同伙了,要死一起死。”
“我们连牌都没摸。”桑幼说。
周砚手里还剩四五张牌,他把牌递过去:“剩下你来打。”
桑幼愣了下,下意识接过,下一秒就听见了简栎城贱嗖嗖的声音:“摸牌了吗?桑学妹。”
“……”
难以置信!
周砚居然也这样坑她!
桑幼愤愤道:“你让我打的,输了别赖我!”
周砚:“不赖你。”
桑幼低头去看牌,差点两眼一黑,就四张牌,分别是3、6、7、8。
这是什么破牌?
“你们打的什么?”
首富太子爷往旁边挪了一下,给林桥烟腾位置,闻言好心解答:“斗地主。”
简栎城补充:“周砚是地主。”
“……”
为什么以周砚的智商,能把牌打成这个鬼样?桑幼一阵恍惚,不出意料的输了。
下一局,周砚下,林桥烟上。
已经是深冬季节,温度降了很多,后山还有人工凿的池塘,冷风掠过池塘吹过来,凉得刺骨。察觉到桑幼往自己旁边靠了一些,周砚问:“拿我挡风呢?”
桑幼一点不心虚:“你刚才还让我收拾烂摊子呢。”
周砚低头闷笑了一声,又问:“高三生活怎么样?”
“好啊,很喜欢。”像是想到什么,桑幼问道,“你不是获得保送资格了吗?怎么没去?”
“班主任建议我拿个省状元。”
“你可以的。”
周砚惊讶于她的肯定:“是吗?”
“是啊。”
本来就是,上辈子的周砚就是省状元。
“借你吉言。”
简栎城理着牌:“桑学妹,你是不是你砚哥的粉丝啊?这么盲目崇拜?”
桑幼应了:“是啊是啊,忠实铁杆粉,一辈子不脱粉的那种。”
一群人乐了半天,林桥烟打牌技术不行,若有若无的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连忙侧身挡住牌:“陈钦年,你是不是偷看我牌?”
陈钦年?
首富太子爷?
这还是桑幼第一次听到首富太子爷的名字。
陈钦年叹了口气:“没偷看。”
林桥烟往外坐了点,以防万一。
桑幼莫名想笑,首富太子爷确实没想偷看牌,只是没克制住去看林桥烟学姐。
喜欢一个人时,眼睛都不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