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不太需要准备,重点在于理化生。
修研室理科生偏多,还都是坐在金字塔上的理科生,混熟后,大佬们每路过桑幼,就要偏头瞅一眼,没什么其他原因,大概就是想见识一下简易通俗版的理化生。
桑幼都懒得问他们,因为这群人总会从一个非常简单的知识点开始扯,越扯越偏,越扯越晦涩,直到她听不懂普通话。
连续三天合格性考试,别人三天考三科,多一点的考四科。但桑幼三天考一十门,像陀螺一样连轴转,不是坐在考场就是在去考场的路上,跟打卡目的地一样。
精力再旺盛也禁不起这么折腾,考完最后一科,出了考场,桑幼感觉自己堪堪吊着一口气,回到修研室时大概是晚上六点,她倒头靠着椅子就睡。
受不了了。
最近都没睡过好觉。
刚才考化学都给她考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听见耳边传来声音,模糊的,陌生的,居然还有背景音乐。这种感觉很熟悉,很像上辈子的某些日子,她睡不着时,总会打开投影仪随便挑一部电影,电影一放,她就睡觉,有时能睡着,睡着时的感受就像现在这样。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教室很黑,适应了好一会才逐渐看清。教室里没开灯,只有班级电脑闪着微弱的光,细看一会,果然在放电影。
太子爷们胆大包天,晚自习都敢偷摸着看电影。
桑幼定定的看着班级电脑屏幕,还没回过神来。
屏幕上的画面略有些诡异,一片幽黑阴暗、起着大雾的树林里,一个男人面色紧张的走着,边走边看四周,好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走着走着,蓦地,头撞上了一个东西。
男人下意识抬头,镜头猛地上切。
一个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吊在树上!
男人刚才撞到的是女鬼悬挂在半空、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
桑幼被吓清醒了,猛地往后缩,椅子都被带得后退了不少,她手忙脚乱的抓起东西盖住脑袋,心脏砰砰砰的急跳。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好闻,但是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点熟悉。
桑幼缓了一会才将脑袋探出来,她手里抓的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条小毯子。
谁的小毯子?
没来得及想,就见班级电脑上的画面还在动。他们把音量调得偏低,大佬们干什么都很专注,都在认真看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桑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她看得清人,她都怀疑自己进入了什么无限流空间。
不对!
教室,鬼片,npC。
她发现这群人真的很像npC,身体陷入椅子里看不清全貌,冷漠得一言不发,专注盯着大屏幕,好像在看什么无比有趣的东西。
桑幼猛地站起来,抱着小毯子想从后门出去。
门打不开!
怎么回事!
怎么扯都扯不开,只能隐约听到外边门闩撞击门的清脆声。
门被人从外边锁住了?
桑幼急了,连拽了几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一回头,就见有人朝她走来,太黑太暗,看不清。于此同时,那些陷在椅子里的人动了,椅子缓缓转过来,屏幕的光打在他们脸上,泛着莹莹的幽光。
卧槽!
桑幼着实被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npC动了!
“怎么……”
周砚走近,话没说完,就被桑幼的尖叫声打断了。
‘啪嗒’一声,有人去开了灯,教室瞬间亮堂,简栎城有些莫名:“谁在尖叫?刚才鬼出来都没人叫,这会倒是叫上了?”
桑幼用小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抱头蹲在地上。
周砚盯着这一小团,闷笑了半晌,才将没讲完的话讲完:“怎么了?”
桑幼没吭声。
简栎城凑过来看了一眼,乐了:“桑学妹干啥呢?被吓着了?”
林桥烟也过来:“刚你在睡觉,我们就调低了声音,现在灯已经打开了,没事了,鬼已经跑了。”
周砚想起她刚才的举动,解释道:“晚上风大,后门总是被风吹开,就从外面将门锁住了。”
实际上是修研室的人看到桑幼在睡觉,有人从后门进进出出,一关一合的,总会带起一阵风,就将后门锁住了,让大家走前门。
他们解释越多,桑幼就越尴尬,尴尬到窒息。
怎么办?
真的很想捂死在小毯子里。
下一秒就听简栎城说:“快出来透口气,别捂死在你砚哥的毯子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