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指挥使大人的办差房是从来都不允许我们进去的,但最近韩元清不是被陛下摘了腰牌么,但韩元明确又带着人把那办差房守得紧,小人心里就犯了嘀咕,总好奇着想往那房子里去看一看。”
“今日韩元明不在衙门里,守那房子的人就有点懈怠,我趁着他们中午换人去用膳的那一点空隙就开门进了那房间里面。”
“没人守,也没上锁吗?”
江建伟对不识人间手段的李余特别宽容,特别耐心地解释道:“开门撬锁这点小事,兄弟们都是信手拈来。”
李余便明白了自己的我陋寡闻,连忙催促道:“你进去发现了什么?”
“那……”
隔着几米,三人都看见小二端着菜肴走过来,那人便住了口,顺手操起酒壶给李余和江建伟斟了酒,举着筷子连连客气道:“来、来,两位大人,小人敬你们一杯。”
等小二一走,那人咽下嘴里一块滑嫩的鱼肉,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那屋子看着没什么异常,事实上在柜子后面有一间暗室。”
李余倒也不太惊奇,华都大户人家家里没几个是没有暗室的,里面放着自认为贵重的东西:书信、金银玉器传家宝什么的,比比皆是。
但那人神情却凝重得让李余下意识排除了密室里面放置的东西是宝物器玩,他张口要问的时候,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发现了这个。”
李余伸手接了过来,翻开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脸色登时也凝重起来。
他压低声音问:“他们不是姚相的人吗?为什么会监听记录姚相?”
江建伟点着李余手里的册子,问自己手下:“只有这一个人的吗?”
那人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摇头说道:
“不,慢慢一屋子,全是朝中官员的,连地方小吏都不放过,我没翻看其他人的,害怕被人发现,就顺手抽了第一排第一个人,出来后一看,竟然是姚相的。”
李余脸色黑得吓人,到底比江建伟和他手下沉得住气些,冷静分析道:
“这册子上记录的全是些贪污受贿戕害百官等等的把柄,如果说是姚相为了牢牢地将朝中百官抓在手里而建立,尚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他自己的把柄被记录在册?”
江建伟抖着声音说道:“会不会是有人背着姚相做下的这事?”
“可放眼当今朝廷,除了姚相,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做这事?”
江建伟脸色煞白地举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颤声说道:“会不会是他?”
李余想了片刻,不敢就此事再讨论下去,将那册子塞进怀里,说道:“多想无益,容我仔细思量后再告诉你们怎么做,现在你俩暂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事太大了,漏了风声,你们二人小命就不保,切记、切记!”
“是。”
“来,吃饭喝酒,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做事。”
江建伟两人见李余镇定自若,心下略宽,也跟着吃喝起来。
江建伟第三次伸手去拿酒杯的时候,被李余拦下来。
“等会儿吃完饭,你要和我去办差,别吃罪了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