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用沉默来回答李余,不想给人以虚妄的希望。
思语从来都是以最坏的结果去揣测命运,才能让自己在面临险境的时候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思语坐了下来,顺口问道:“李大人今日不当差吗?”
自从李余救下皇帝,永祐帝在防卫方面就有点倚重李余,虽然给他下了彻查行刺案的命令,但该他当差的时候绝不得以任何理由告假。
也就李余身体好,日日当差、查案两不误,今晚又因沈长璟,城里城外已经跑了三个来回,仍然不见颓色。
被思语这一提醒,李余落在沈长璟身上的全部心神才收了回来,瞧了眼柜上的漏壶,说:“昨天本来要到雍城去查案,已经将日程记档了。”
思语一看李余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又牵挂起案子来了,便说道:
“你现在再去雍城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搜查本来就是江建伟的特长,你去了也无甚作用,还不如呆在华都等他的消息。我记得你们禁军有自己的联络方法,他知道该怎么样将消息传递给你。”
此时反正无事,见思语主动提及案件,李余赶紧跟上话题。
“昨天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将那本监听小册交到了姚相手里,不知道今天他会怎么做?”
每个人面对每件事情的反应其实只是瞬息间的一个念头,但姚立仁老谋深算,对一件事情总会反复思虑得失。
虽然思语按照自己对姚立仁的了解做出了推测,但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姚相只是个渲染姚清涟身份的背景人物,并无过多相关记忆,所以思语对自己的推测并无百分百的把握。
思语只得淡淡回了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姚立仁做事果断迅绝,不会让此事拖太长时间,最迟明天就会见分晓。
但思语没有对李余言明,毕竟事无绝对,说了反而容易节外生枝。
李余见思语不肯多说,便不再多问,又转了话题问道:“昨儿给殿下诊脉的大夫没有留下吗?”
“没有,但说好今天巳时会再来诊脉。”
李余道:“大夫再来,就多给点银子把人留下。”
思语知道自己只粗略懂一定医理,而沈长璟伤势太重,她看着都提心吊胆,能有专业的大夫从旁照顾,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思语立即点头,反正现在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省掉的可是她要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晚秋端上汤药给沈长璟喂下后没多久,大夫依约而来。
大夫搭了脉,摇头:“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思语接了话,“虽然要看他的造化,但我们还得尽人事不是,所以还望先生这几天留下来,银子好说。”
有钱人家有病人的时候,大都会留下大夫便于随时诊治病情,大夫已习以为常,点头应承了下来。
待一切安排妥当,思语便想回房补瞌睡,打着哈欠问李余:“李大人是要在这儿守着吗?”
李余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光,说:“我得回去等江建伟的消息,这儿就拜托秦小姐了。”
秦思语抿了下唇,却没将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