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加重了语气说:“正因为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注定我的眼界和心胸就很小。所以,子安,我没有那个能力教导你成为一个心怀天下的君王,只有季帆能助你成长为一代明君。知道吗?子安!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能任性。”
她唤他子安,那么这些话就不是出于朋友私谊地劝慰,而是站在双方合作的公义而言。
沈长璟沉默了须臾,“可我们那日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叫住我们。”
秦思语轻轻喟叹一声:“那时我们做了该做的事情,就只能等待了。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字。”
沈长璟试图表达拒绝:“可他动机不明。”
“阿璟,当日你明明怀疑我是有意为之,可你依然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置身到危险的马蹄之下救下了季帆,你那般信任我,为何就不能信任季帆一次呢?”
沈长璟抬眼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你必不会害我。”
思语同样认真地问道:“事无绝对,万一我有了害你的理由呢?”
沈长璟偏头去看她,淡淡说道:“你救了我三次,若你想要我这条命也无可厚非,若没有你在老君山的出手相救,我和李余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思语闻言,心中酸涩突涌,抬手揉了揉沈长璟发顶,柔声说道:“傻瓜,谁说救了命就要以命相报。”
沈长璟似乎非常喜欢这个略微亲昵的动作,甚至将头微微向思语倾下一点方便她抚摸。
“阿璟,如果我请求你接受季帆为先生,你可愿意?”
沈长璟抬头看了看思语,颔首:“愿意。”
思语做好了耗费唇舌劝说的准备,他却答应得太快太出乎意料,她反倒有点反应不及,迟疑地确认:“真的?”
“只要是你想我做的事情,我都愿意。”
简单而纯粹。
思语突然觉得有点不堪重付的心慌,她害怕辜负了少年一腔赤忱。
沈长璟率先站了起来,“走吧。”
思语还陷在心慌中,下意识问:“去哪儿?”
“拜师。”
季帆在前厅也没那么笃定,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忐忑不安,但见两人联袂而来,无声地吁出一口长气。
这大宛国或许还有希望一救。
沈长璟进了前厅,恭恭敬敬地对季帆行了学生礼,奉上拜师茶,等季帆接了茶饮下,他叫了声:“先生。”
季帆伸手扶起了他,“虽道、德、仁、义、礼,五体为一乃君子,但我随性而为,君亦非池中物,你我都不问出生来路,只望前路一起携手方可成事。”
沈长璟站起来再一礼:“先生所言极是。”
思语笑着吩咐:“晚秋,赶紧摆香案,公子要拜师了。”
季帆一摆手:“拜师之礼刚才已行过了,我观小姐也不是执迷这些虚礼之人,今日怎么反倒落入了这俗套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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