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话音一落,就听见隐隐约约有人叫“殿下”。
思语仔细听了听,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听见福寿在叫你?”
沈长璟无奈说道:“不是好像,是真的。”
果然,马车后面一阵急促马蹄声,一队人马卷起一阵尘土,顷刻间就到了马车旁,不是福寿是谁?身后不远处是太子仪仗车驾乌压压地跟了过来。
沈长璟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找过来的?”
福寿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我的殿下呀,你让奴婢一路好找,奴婢带着这些人都到西北边关绕了一圈都回来了。”
思语从沈长璟掀开的帘子探头出去,笑着说道:“福寿公公,你家殿下存心放你出去玩儿呢,你怎么傻兮兮地追着他跑。”
福寿一见思语就笑着在马上行了个礼,苦笑着说:“殿下体恤咱们这些奴才,但咱们做奴才的不能就仗着殿下的仁善就忘记了自个儿的差事不是?殿下就带了那么几个人也不考虑一下安危,秦小姐的话咱们殿下还听得进去些,秦小姐就该劝着殿下些,可不能由着殿下的性子来。”
思语没料到自己随意一句打趣的话惹来福寿一番说教,正要解释,就听见旁边沈长璟说道:“福寿,你话太多了。”
福寿一听他那语气就知道是不高兴了,赶紧弯腰答了个:“是,奴婢多言了。”
思语那解释的话便咽了回去,等福寿去指挥仪仗队了,她才小声说道:“他也是一番好心关心你。”
“他只需要做好他份内的事就可以了,无需他打着关心的名誉来指责我的言行,这方才是他作为一个近身伺候太监该有的样子。”
沈长璟见思语没有说话,以为她不赞同自己的话,便又解释道:“太多的别有用心都是藏在关心之下,就像当初的姚太后。”
思语一听就知道他想岔了,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是在想你要如何解释那些侍卫的存在?”
那一千五百个侍卫一直是隐在暗处随行,到了西北边关后,他们才现身,回来的路上,因为押着四个户部官员,那些侍卫们就一直随行没再隐藏起来。
沈长璟淡淡说道:“在我身边伺候的人,第一个要懂得的就是不该过问的事情不问,看见了都要烂在肚子里,不要往外蹦一个字。”
秦思语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他,慢慢对他翘起大拇指,只说了一个字:“牛!”
沈长璟:“什么意思?”
秦思语换了个说法:“厉害!”
沈长璟满脸的讶然,“这不是近身伺候的太监最基本的能耐吗?”
思语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沈长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更觉奇怪:“你不赞同?”
秦思语败下阵来,尬笑道:“赞同,非常地赞同!”
秦思语仔细想了下,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有像福寿那样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时候,真有那一刻,估计自己会憋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