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一太监在喊:“福喜公公,竹嬷嬷正到处找你呢。”
“来了、来了。”
福喜抬脚就要走,沈长璟拉住他问:“孤现在干什么?”
福喜忙道:“殿下在这儿酝酿一下情绪,奴婢去看看娘娘用完午膳没,跟着就过来传殿下。”
沈长璟松了手,目送福喜消失在殿门外,他突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听竹嬷嬷说皇祖母惦念亲情,他一时冲动就答应了下来,可他平时连戏都很少看,又怎会扮角逗乐子?
或许皇祖母看重的是他那份孝心,一定能体谅他拙劣的表演。
沈长璟抬手将颈间贴身佩戴的玉整理好,那是母后留给他的,从没离过身。
他借着这个动作平息自己的紧张,然后在脑中努力回想曾经看见的戏文里面的动作,甩着衣袖模仿。
过于投入的沈长璟没听见外面突然传来的纷杂喧闹声。
直到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沈长璟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福喜,就问:“皇祖母可用完膳了?”
没有人回答他,沈长璟疑惑地转身去看,在听清殿外沸腾呼喝“抓刺客”的同时,眼前一晃,一把铮亮大刀贴上了他的脖子,持刀之人藏在他身后逼得他不能回头。
“孤乃太子……”
沈长璟威慑的话还没说出口,后颈一痛,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长璟再有意识的时候,先感觉到由内向外窜升出来的剜心疼痛,整个身子动弹不得。
冷雨浇在身上,他打着哆嗦费力地睁开眼睛。
入注的雨砸痛了沈长璟的脸颊,迷了他的眼,他徒劳地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但那疼痛攥住他的神经狠狠拉扯,消磨掉他刚刚清明起来的那点神志。
沈长璟再次昏了过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沈长璟睁开眼的时候,疼痛重新席卷而来,人还没清醒,冷汗先淌了下来。
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仿佛昨晚那一场疾风骤雨都是夜里的一个梦,梦醒后就都不复存在了。
沈长璟努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只干瘦青灰的胳膊,耷拉的手腕上只有半边血糊淋漓的手掌,边缘处还挂着几缕皮肉。
沈长璟盯着那只手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截残肢,他大声尖叫起来,可是过度惊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连蹬带爬地往后滚去,身子却被什么挡住了,他惊恐的目光所及处,全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大多已经腐烂发臭,不远处一只野狗听见响动看了过来,狗嘴里还叼着一只断指晃悠,狗眼里射出贪婪的绿光。
沈长璟顾不得害怕,发着抖手脚并用地往外爬,野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专心低头去啃噬起来。
沈长璟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跌倒后爬起来继续跑,一次又一次,他脑中闪现的全是那些残缺的尸体以及野狗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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