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看她一眼,说:“你别担心,朝堂上空缺出来的那些官职,一定不会落在这些阿谀奉承的人身上,况且我从来都没有接见他们,偏这些人来了一次两次都吃了闭门羹,还不死心,真把我当草包太子糊弄,以为跑得勤快就能被我看进眼中。”
思语微微叹口气,说:“阿璟,朝廷选拔人才需得不拘一格,并非每个圆滑世故的官员都是奸佞之人,也并非每个直爽耿介的人都有着正义之感,为皇为帝者要具备的是善用其长,避过其短的能力。”
沈长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季先生也给我说过类似的话,我会谨记的。那我等会儿见见那些人。”
“人太多了,你用不着挨个见,让莫刚和福寿带着人先问清楚他们的来意,然后先帮你记下,那些纯粹是来送东西拍马屁的人,你就不用浪费时间去见了,若真是有才能的人,你再亲自见一下。”
沈长璟点头赞同:“好。其实这几日我和殴大人、曹大人他们都在商议各部空缺官职的人选,他们也都推荐了一些人,我看那些人都很靠谱,毕竟欧大人他们长期呆在下面,最是了解六部这些人的处事为人了,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这几天都忙着考察那些人。”
思语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其实我都不该置喙的,不过是白为你出点主意罢了。”
“你维护我的心,我自然知道,怎么会是置喙呢?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怎么说我都是应该的。”
思语笑了起来,“好好儿的,怎么突然说出这么郑重的话来?”
沈长璟有些郁闷,低声说道:“你对我都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今日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你可不会说得这么客气,竟然还说自己不该置喙我!你怎么不说你这话有多伤我、有多刺我的心?”
思语愣住了,此时她才反思,自从沈长璟恢复太子身份之后,自己还真对他客气了许多,她以为这是她身入太子府该当遵从的规矩,没料到就这些不经意的小节,也让沈长璟感到了不安。
可这些不安,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尽量地迁就隐忍,要不是今日借着说朝政的事说出来,他不知道又要藏在心里多久,这样的心结闷在心里,日积月累下,他们两人将不复从前的坦诚。
思语思及此,心里着实吃惊不小,她伸手握住沈长璟,看着他认真说道:“阿璟,对不起,是我不该以为你现在已经上朝听政了,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待你了。是我的错,我忘记了你从来都不是以太子的身份和我在一起的。”
“但是如今你的的确确已恢复了太子身份,在人前,我一定要敬你,方能维护你身为太子的尊贵……”
沈长璟着急地打断她的话:“可我不需要你的这些客客气气来维护我的太子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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