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趴在冰上,想起身却又打滑,隐约那种震动感又来了,与此同时还嗅到空气中一种异常的气味,她最近嗅觉不大敏感,但身边的林飞白明显已经闻见,正皱眉四处打量。
夜色里那几个人还站在岛上,各自戴上了一个古怪的面具,而那个兰旖身子一转,外头的白衣落地,里头竟然是一件鲜红的衣裳,宛如嫁衣,她笑一声,声音愉悦,转身向岛中心掠去。
此时冰块已经到了那洞口,隐约可见船只,洞口上方是一片林立的海边崖石,林飞白道:“你先上船!这里不对劲,快走!”
文臻同时道:“你先上船!”
两人对望一眼,文臻一指岛上,“一个是燕绥,一个是名义上未婚夫,燕绥听说还要成亲了,你叫我现在走?”
林飞白眼神黯了一黯,随即道:“明显这岛上要有大事,你伤病未愈,不能掺和。你放心,燕绥真敢和那女人成亲,我帮你砸了他婚礼便是。”
文臻哈哈一笑,道:“他真敢成亲就成亲呗,我才不砸。大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多好。尤其这什么兰姑娘是个混血,呀,燕绥和她要是生个娃娃,该是什么颜色的?想想真的很有挑战性呢。”
林飞白:“……”
现在明白燕绥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你不一样了。
疯子总是容易发现另一个疯子的。
“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么狗血的事情我身为女主角怎么能不参与?”文臻一边碎碎念一边推开林飞白的手,顺着海边崖石往上爬,林飞白只得跟上来,两人刚爬了一半,地面又是猛地一颤,文臻险些又被震下来。多亏林飞白及时托住。
林飞白托着她臂膀,转眼看她,一直在调笑,语气轻松的女子,此刻脸色却并不好,白得快和那个冰雪女人一样了,乌发因为翻滚挣扎有点乱,杂着泥土落叶散披在肩上,显得一张脸更加小且白,而那只被藤蔓刺伤的手已经微微肿起,抓在嶙峋的海边乱石上一定很痛,然而她一声不吭。
林飞白只觉得心也似那地动一般,狠狠地颤了颤,一瞬间涌出对燕绥和唐羡之的愤怒来。
不管要做什么,要怎样打生打死,勾心斗角,能不能都先把她放在第一位?
难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姑娘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看似随意实则缜密吗!
神神秘秘能瞒住她吗?真真假假能骗过她吗?
她哪里是要看什么燕绥成亲,哪里是争风吃醋,这是明显看出了危险,不惜拿命去拼啊。
他觉得愤怒,愤怒的同时隐隐有些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羡慕之后又微微生出淡淡的苍凉,这些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最后化为一声无言的叹息。
他忽然伸手,一把揽住了文臻的腰,带着她飞身而起。
文臻吓了一跳,倒不是什么男女之防,而是林飞白和看似君子实则不断试探的唐羡之以及一开始就从不在意礼教的燕绥都不一样,他是真正礼教浸淫出来的正人君子,端方持正,从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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