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轧一响。
壁画翻了半边。
慈仁宫的宫人们收势不及,砰砰砰撞在墙边,一个个脸色死灰。
燕绥已经牵着文臻,随随便便走了进去。
那先前对文臻发作的嬷嬷脸色一狠,伸出手要去摸壁画,燕绥忽然回身。
他就那么淡淡一看,那嬷嬷的手便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燕绥衣袖一拂,壁画又恢复如常,众人呆呆地看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都发一声喊,一半人去通报太后,一半人赶紧去打开香宫大门好进去阻止。
文臻随着燕绥走在通道中,看上去这像是个夹层,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药味,她用衣袖裹了手,摸了摸墙壁,感觉墙上糊了一层东西,但并不像有害的物质。
燕绥的声音传来,“不是毒。这应该是长轮宗境传说里的一种泥,据说裹在病体上可使人延续生命,裹在尸身上则千年不腐。但在拥有这样的能力之前,这泥得先以百人尸骨养三十年。”
文臻触电一般地收回手。
这湿滑黏腻的泥巴里头说不定裹了好些几十年的尸首骨头,真叫人想起来恶心得不行。
换成她,宁可病死宁可转眼化泥也不要裹这玩意儿,尤其尸身不腐这种功能,她就不明白,人都死了,要尸身不腐有什么意义?是打算千年之后做粽子吓人呢,还是备着千年以后被人开棺好拿去展览?
有病。
通道很短,只是方便太后从慈仁宫直接前往香宫,也不存在机关什么的,转眼两人就进入了香宫的院子。燕绥出通道的时候,手在墙上一抹,文臻眼睁睁地看见那里的一处开关整个扭曲了。这样的动作在燕绥进入通道的时候也做过,想来通道两头开关都已经被燕绥弄坏,这一处养了几十年的药泥,太后估计是用不着了。
文臻经过那个恶心的通道,原以为这香宫应该装饰诡异,却也并不是这样。只是太后信奉的长轮宗的装饰器物多了一些,殿内是一间一间的静室,一字排开,每间都非常小,和皇宫崇尚开阔畅朗的风格截然不同。
大多数静室里都有人在抄写经书,抄写的风格五花八门,文臻转了一圈发现,针笔这种抄写方式原来真的算是比较温和的了,她还看见用火燎字在自己手臂上的。
这些人面前都点着油灯放着沙漏,显然还有时间规定,以至于燕绥和文臻这样陌生脸孔的人出现了,也没人有空多看一眼。
燕绥手里还拿着经卷,随便走到一个眼看要完成任务,并且就是单纯抄经没有那些血糊哩啦的人面前,将她面前的沙漏倒过来,把经卷往她面前一扔,道:“十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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