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心底叹口气,没有说话,跟着他走到宫外,发现之前那个难题又来了。
回闻府还是去宜王府?
皇帝已经打算给她赐个宅子,就靠近五架山山脚下的一座退休回乡官员的老宅,还需要修整,将作监已经派人去了。
所以这几日住在哪里还是个问题。
刚到宫门口,她发现宜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黑压压的好些人,德容言工居然一个不少。
工于心计由人扶着在最前面,看见她就噗通一跪,也不说话,只重重磕头,没磕两下,额头便出了血。
众人都一脸恳求地看文臻,文臻却一脸懵,她感觉受到了惊吓,工于心计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这家伙瘦了近乎一半,眉毛掉了半边,牙齿好像也掉了几个,脸上添了好些细碎的伤痕,狼狈得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她第一时间险些没认出来。
她愣住,一时没有回应,工于心计以为她还在记恨,心中气苦,狠狠地又道:“文姑娘如果不原谅我,我便自裁谢罪罢!”说着便要拔刀,德高望重等人急忙扑上去拦住。
来来往往不少官员,都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看一眼。
文臻有点架不住这场景——看起来活像是家中有罪的小厮由夫人当众发落。
燕绥就是个心机BOY啊。
燕绥在一边,淡淡地道:“你说过不追究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另外,他最后的处置,还要你来发话。”
德容言工们眼巴巴地望着她。
“四个字的名字也叫腻了,你给换一个吧。以后名字都是你起的,自然不敢再对你冒犯。”
文臻:“……”
我信了你的邪!
特么的这是陷阱你当我不知道?
什么样的人可以给你的护卫改名字?我改了岂不是我默认了和你非同一般的关系?
虽然如今也等于默认了,但是性质不一样啊。
她和唐羡之婚约还没解除,她还顶着个寡妇身份呢。
再说这事儿本身也让她不愉快。工于心计是无意杀她,但她又凭什么要承担他人莫名其妙的恶意?然后还不得不原谅?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现在她已经是江底被泡散了的白骨,到时候她找谁喊冤去?又不是她要勾搭撩拨燕绥的。
至于他受到了惩罚,那也是燕绥的主意,为什么最后的责任要她来担?
燕绥瞟她一眼,早就看出她一脸敷衍,也不生气,只道:“你不乐意,便是不想原谅他们,那把工于心计再扔下水去。”
文臻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这绝不是以退为进!
文臻:“……行行行,回去说,咱们回去说好不好?”
这来来往往的,人人恨不得听一耳朵八卦,她才不要做这种女主角。
德容言工齐齐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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