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臻只好站在燕绥身后,燕绥喝酒她喝风,文臻严重怀疑燕绥是在报复昨晚没有把两次推车兑现的仇。
席上季怀远单独相陪,频频举杯,燕绥不过略略沾唇,倒了问了南边的很多事情。
也因此文臻知道了苍南州不安定,部分熊军和共济盟帮众已经到了苍南州和滇州边境的留山境内,却无法安营扎寨,临近的寨子和市镇对外来人十分排斥,已经引发了好几起小冲突。
只是大山连绵,道路曲折,发生在深山里的事,再传递出来不方便,现在得到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前的,目前事态发展到什么程度,季怀远并不清楚。
文臻心中微微焦灼,她猜得到熊军和共济盟在苍南发展可能会有一定阻碍,却没想到这么难。按说这一批势力在站稳脚跟之前,应该自己亲自主持,但是因为心悬燕绥的毒,她选择了陪在燕绥身边,把这个重担交给了不会武功的闻近檀,现在既然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附近,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去留山又要耽误时间,她颇有些两难。
燕绥那边,季怀远正和他窃窃私语,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文臻瞧着,心中颇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船行大半日,在东堂黎州港停泊,早有一队马车等在那里,飞快地将燕绥一行接到季怀远在此处的别院。
车轮的疾风飒飒压过南方微微湿润的土地,溅起的泥点落在铁轮上,也落在铁轮椅上苍青色的袍角上。
码头上,坐在轮椅上的人,从墙壁的拐角后缓缓转出,看着那一队马车远去的影子。
黄昏黯色的光影下,那双眸子,密布血丝,满是阴毒。
……
季怀远的别院并不大,但是颇为精致,可见他这一年来在季家地位果然不同以往。
进入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因为又有消息传来,燕绥并没有进后院,便留在了前院书房,继续和季怀远议事。
文臻还想跟着,听听留山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却被燕绥一个眼神止住,随即她发现其余护卫也没有跟过去,就知道燕绥要和季怀远说些比较私密的事,不宜护卫在场。
如果是她自己真实身份,自然没问题,但是她现在是个护卫。
文臻只好悻悻地表示要先回后院去给殿下做些准备。
季怀远听了,便笑着吩咐中文等人:“给殿下安排的是暖音阁,都已经打扫好了。也给殿下安排了解闷的好玩意儿,护卫也安排好了。诸位无需多操劳,在前头下房里吃席便好,只需命人多烧些水备着便罢了。”
文臻心不在焉听着,心想要喝很多酒么?
去了暖音阁,果然阁外一排下房里已经摆好了席面,文臻知道自己如果在,中文等人吃饭不能尽兴,当下便道:“我吃不惯这些,我自己进去做些,也给殿下备上夜宵,顺便等会帮他换药,你们便不必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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