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已经许久,伤痕还如此明显,显然当时受伤不轻。
张钺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气填胸,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随即闻近纯手一翻,掌心竟然现出半块玉佩来。
张钺眼神震惊。
他那碎了的玉佩,怎么会在太子手里?
文大人当初救走他时,故意留下他的玉佩,是想要以此令易铭和太子狗咬狗,拖延太子剿匪时间,好让她安然等到方人和上山看病,事实上这一计奏效了,可是落入易铭手里的东西,怎么又给太子得回去了?
“……搏斗中,臣妾无意中拽落此人玉佩,玉佩落地碎成两半,当时太子已经赶来,此人惊惶之下未及全部捡回,留下这半块玉佩……老天有眼,让这玉佩落地,好让这起子小人不至于指鹿为马,诬陷殿下……”
太子手指默默揉着自己袖口,盯着那半块玉佩,心中庆幸,当初火场中发现玉佩,易铭抢先一步把玉佩拿到手里,并且猜到了玉佩的可能用途,话里话外暗示要挟他,逼得他不得不先放下剿灭共济盟的事务,先后派出无数护卫高手,想要夺回这块玉佩,为此折损了不少人手,最终还是趁易铭匆匆上五峰山以及忙于平定熊军和鹿军变乱的时候,将这东西拿到了手。
当晚事件,在场大部分人都是东宫的人,虽然不免有人猜出了端倪,但谁也不会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做对。唯一比较不可控的是西番王女和她的侍女,如果不是对方身份特殊,太子早想杀了她们,最后还是听了闻近纯的献策,好生伺候着,并以赔罪为名,用香粉和美食,将西番王女诱去了闻家。
先将人留在那里,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便是后面西番王女再回京,说什么也迟了。那位王女看似憨,其实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多嘴的。
昨天接到信报,王女和她的侍女们现在还都在闻家呢!
太子上前一步,冲御前长长行礼,哽咽道:“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只不过一场剿匪,儿臣第一次得父皇寄托重任,不敢稍有懈怠,尽心竭力,只求为我皇分忧解劳。可剿匪前后,却发生了太多离奇之事,先受内宅之辱,后蒙不白之冤,这些宵小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扑咬,连递送人犯,都能当殿刺杀……儿臣真的不知招惹了谁,又或者儿臣德薄才鲜,不配这般功勋,恳请父皇收回对儿臣的一切封赏……”他话锋一转,忽然又厉声道,“只是张钺这般颠倒黑白,丧心无耻之徒,请陛下务必将其严办,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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