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盯着她,眼色微冷,侧头让开她递过来的鸡,道:“免了。”
“那么让她学了做给你吃?”
林飞白又是一侧头,声音也转冷,“文姑娘,你何必和宜王殿下一般,尽做这罔顾他人心意拉人作配的事情?”
文臻面色不变:“罔顾他人心意的人很多,不独殿下,也不独我。”
拉郎配这种事,她没兴趣,但是该说清楚的话,还是要说的。
林飞白皎皎好儿郎,不可为情耽误。
她搁下碗,勺子撞击木碗底声音微闷,林飞白也觉得胸口微闷,他觉得自己是疯魔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逃近文臻的身侧,就可以避开隔墙的桃花,然而真的靠近了,却又觉得自己的无稽。
文臻微微凑近了他,从他的角度,正看见她稍稍上扬的眼眸,大而明丽,睫毛并不算浓密,却长,睫下的眸子内黑外褐,也透着清凌凌的冷意。
让人意外的感觉,毕竟她素来是那样的甜蜜柔和。
“原来……”他忽然有点迷茫地喃喃。
文臻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原来,文臻是这么无情的一个人。”她偏偏头,看一眼后方竹楼顶棚,“因为,我的情,从来都只给了一个人啊。”
她语气温和,给林飞白喂饭的姿态神情,柔和似含情,言辞却极冷漠。
林飞白看着她,觉得自己有种分裂感。
两人之间气氛清冷,靠得却极近,尤其从侧面竹楼的顶棚上看过来,近得快没了距离。
英文抽出第五条布条,写:“文大人屡次劝菜,交谈甚欢。”
等到英文写完五条布条,文臻已经收拾了碗筷下楼,竹楼间离得很近,她在一边棚子下停了停。
……
燕绥又出门逛街了。
日语跟在他身后,有点明白殿下大概是在踩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在熟悉静海的道路,也在了解静海的民生,通过市井的风貌和百姓的风评,去尝试分析太史阑这个人。
想要杀一个人,就得先了解她,熟知她的行事风格,从而揣度她的可能反应。殿下这样的智慧人物,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要熟悉静海的道路,他就算要刺杀,也是在总督府中出手,不是应该想办法先了解总督府吗?
燕绥自然知道日语在想什么,却不想解释。
两天逛下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太史阑现在应该处于一种衰弱的状态中,她没有出现在战场,就是最大的信号。
老大总觉得太史阑已经秘密去了战场,或者在憋什么大招,燕绥却不这么认为,这两日侧面了解下来,他确定,太史阑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样的战时退缩,也不会在战事失利的时刻还玩韬光养晦诱敌深入那一套,她不出现,那就一定是有不能出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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