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心中大浪滔天,几欲没堤,但她随即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只一瞥便低下头,道:“沈相如此念念不忘的女子,果然是绝色。”
“绝色么?我看不见得。”沈梦沉自拿出小像,便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看她表情如常,倒有些惊讶,随即见她低头专心作画,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也不过就是寻常姿色罢了,难得的是性情敦厚刚烈,见识言谈,也与这大燕寻常女子迥异,倒……”他语调忽然放轻,“……像姑娘一般。”
“是吗?”文臻看一眼小像,低头作画,“沈相如此盛赞,我倒来了兴致。不知此女现在何处,文臻是否有缘结识呢?”
沈梦沉唏嘘一声道:“实不相瞒。此女于我,也是惊鸿一瞥,便念兹在兹,不可或忘。初见此女时,还是在燕京,她因一些误会行刺我,被我擒获,后又被她逃走,如今我也好久未曾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飘零何方?”
文臻含笑:“竟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好生令人感动。”
内心OS:我信了你的鬼。
沈梦沉笑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文姑娘若能与此女相见,定能成为知己。”
“是吗?”文臻唰唰下笔,画得专心,“可惜连沈相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一个异国路人,更不敢奢望这样的缘分了。”
一边从容对答,一边心中怒骂。
这只白狐狸,果然连环套一套套。
他不仅因为一些蛛丝马迹,就猜出她可能怀孕,还因为她的言谈举止,就敢猜到她和君珂有关系,绕来绕去,叫她作画,只是想看她的反应。
一旦被他看出自己和君珂有关系,等于又送一个把柄给他。
她此刻心烦意乱,无心细画,只简单勾勒了个草图,便从桌子上推给沈梦沉,沈梦沉显然也不是为画来的,只瞟了一眼,便双肘支桌,趴在桌子上,悄声对她道:“怎么样?是不是想溜?我帮你?”
“呵呵您这是说什么呢!”文臻也支肘撑在桌子上,悄声道,“沈相啊,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你刚叫我画的那个女孩子……”
沈梦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文臻忽然猛地把桌子一掀,“……我不认识哟!”
她掀桌的同时,誓报一屁之仇的文蛋蛋已经跳了出来,直扑向沈梦沉那张妖孽的脸,沈梦沉眼睛一亮,一手挡住飞起砸下的桌子,一手便来抄文蛋蛋,随即他听见裂帛之声,抬头一看,眼神一直。
文臻竟然把自己衣裳撕破了!
她不仅撕破了自己的肩头衣裳,还一把抓起了那只黄鼠狼,嘴唇蠕动,手指在黄鼠狼后颈一掐,那只黄鼠狼浑身抽搐,发出了一声诡异又妖媚的尖叫之声,文臻把黄鼠狼往沈梦沉身上也一砸。
沈梦沉两手都有事,眼看文臻又是手一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放毒了,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因此也就顾不上这只没有杀伤力的黄鼠狼,头一偏正想躲过,不想那只黄鼠狼被文臻一边吹哨一边掐弄得魂飞魄散,尖尖的爪子一把抓住了沈梦沉的衣领,嗤啦一声,沈梦沉的衣领也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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