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面无表情。
她知道唐羡之来了,唐羡之甚至可能来得比想象中还早,之所以没有立刻就来,是因为他果然还藏了后手。
原以为挑拨曾有逊便是他的计谋,却未曾想真正的后手在那看来寡言老实的王夫人那里。
王夫人她自接了来,便看出确实是个不善言辞逆来顺受的性子。诸事温和顺从。也就没多想。却没想到,这种人内心往往坚执,一旦钻了牛角尖,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在文臻看来她是冒险闯虎穴,救出恩人的母亲,不似曾家兄妹还有心结在,她以为唐家算是王夫人的仇人,却未曾想到,唐羡之接来王夫人,供奉周全,连住处都富丽堂皇,从未让她有阶下囚的感觉,甚至还隐隐觉得,是唐家庇护了她,而夫君因文臻下狱被斩,儿子也因文臻而死,唐家不是仇人,文臻才是。
这算计你来我往,彼此都无孔不入。
王夫人也被顺带揪了回来,采桑早已下令人绑了等候发落,文臻并不理会,只看着对面。
伤了燕绥,怎能善罢甘休。
斩首队狂奔而去,对方阵营一条人影轻烟般掠出,轻功超卓,正是先前一刀追杀文臻燕绥的剑客,应当是小楼的精英。
那人立在当中,阔剑一展,还想问一句谁来应战,唐羡之长眉一挑,喝道:“甲七!小心——”
他话音未落,斩首队已经霍然一分,将那剑手包围,根本无人下马应战,只见黑光爆闪,白刃横飞,上头罩网,下头飞刺,中间从马头到肩头,从鞍鞯到腰间,从蹄底到脚底,各种毒网、飞索、铁链、三棱刺、铁蒺藜、牛毛针、毒液……哗啦啦将那剑手从头罩到脚,一时眼花缭乱,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片刻之后,人群散开,那剑手轰然倒地,浑身上下从天灵盖到脚板底,足足上千个伤口。
那群杀人机器般的骑士如蝗虫一般卷过。
唐家士兵张大的嘴吃进一肚子的冷风。
见过杀人,没见过这样杀人。
那乱七八糟从头到脚飞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又是怎么飞出来的?
有警醒的人反应过来,大叫:“保护家主!”
唐羡之抬头,远远的,文臻正站在马上,手中倒提长弓,指着他的方向。
他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
宛如被触及逆鳞的她,难得一见的怒气和煞气。
却终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下一瞬他一抬手,掌间已经多了一柄玉箫,他并没有退入保护圈中,举箫就唇。
那些扑来的紧身软甲的骑士却忽然有一部分人撤后,各自取出小锣小钹,一阵乱敲,声音刺耳。
虽然没能将箫声打断,却压下了许多那声音,然后人人拿出一副耳塞往耳朵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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