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另一方面,王天木却知道,一但陈恭澎成熟起来,能够掌握华北的局面,那么以老板心狠手辣、疑心重的手段,再加上他对自己最为猜忌,长期用而不信,早晚一天非得被架空不可,而任其发展下去的话,最后不免兔死狗烹下场。
心叹一声,王天木倒是觉得那位戴老板,那点都好,只是……如南京的那位一般,那位对非黄埔系是用而不信,而戴老板在这一点上却是学个十成十,对非复兴社“浙警系”同样也是用而不信。
虽是明白戴老板对自己的猜疑,王天木依然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全力以赴构建复兴社华北站,从而建立复兴社在华北的情报网,从而确保在华北的情报优势,进而为将来的全面抗战打下基础,当然,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削弱北平的那位的力量,从而彻底消除其多年来与中央平起平座,对中央之令不闻不问的局面,进而为中央掌控这支部队打下基础。
虽说事极其不易,可事总要办不是!
多年来,对于复兴社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事情,有的只是否尽力而为。这几个月,华北区一直配合着南京方面,在东北军的军需采买上给东北军使拌子,除非这东北军真个想造反,否则……冷笑着,王天木知道,这事急不得,还需慢慢操持,否则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这时门帘掀开了,一个侍从随之进入雅间,趴在王天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只见他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
“告诉宋长官,去天津见面吧!在这……”
苦笑一下,王天木闭上了眼睛,不合适啊!
平津铁路上,一列火车轰鸣着朝着天津的方向使去,而坐在民国二十一年的火车上,此时管明棠却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特务头子!
直到上车之后,管明棠才知道,宋子亢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竟然是复兴社华北区的负责人,换句话来说,就是一个特务头子!
和特务头子打交道!
他会不会识破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时代,自己可是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人,若是……心下如此想着,这一路上管明棠难免有些失神,以至于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
而这一切全落在坐于对面的宋子亢、于秋扬两人眼中,两人见这一路上管明棠少言寡语的,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么,想着其对自己的帮助,于秋扬心里不免有些责怪子欣实在是太过冒失了,非把他拉进那件事中。
“哲勤,打从你上车上后,似乎就有心神不定啊?”
“勤幕兄……我……”
管明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贼船完全是不知不觉的坐上来的,原本的自己不过是以为宋子亢要做送给自己一笔“横财”,可谁曾想,这横财竟然是和历史最“臭名昭著”的一群人打交道。和那些人打交道的风险啊……
见管明棠这般模样,宋子亢便连忙解释道:
“哲勤,我们三人,数你最为年少,勤幕兄与我皆视哲勤为弟,虽说我与勤幕为生死之交,可哲勤亦是实在之人,兄岂会不知,若是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勤幕吗?我们两人又岂会……”
宋子亢这么一说,反倒是让管明棠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
“子欣兄,小弟……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自己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好啊!”
“哲勤,若是……”
犹豫着,于秋扬说道:
“若是你无意于此的话,这事,咱们就不办了,反正……”
宋子亢连忙不暇思索道:
“贤弟是不是担心和天津的那些人打交道的事情?贤弟不要过虑,虽说他们名声或许不好,可王老板却也是热心之心,……”
见自己的心下所思被他看破,管明棠连忙分辩道:
“两位兄长,瞧您们说的,不就是开个洋行,办点货物什么的,两位兄长想送一场大富贵给我,明棠岂会不知,又岂会违了兄长的一番好意!”
好意!
道着这两个词时,管明棠的心下却似吃起黄连来,自己这是唱的那一出啊!一上来就和那些“大反派”打交道,无论如何在今天之前,自己可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去见一位特务头子,一位原本只存在于电影、电视以及中,而且绝对是个大反派的——复兴社,可不就是几年后的军统嘛,特务头子,而宋子亢之所以把那位特务头子介绍给自己认识,却是为了让自己去赚一位“千古功臣”的银子!
“可真够操蛋的……”
心里嘀咕着,管明棠想着自己这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里的共和国新青年,竟然要和这些反动派打交道,可真是……虽说有够荒谬,但却又忍不住想象起那特务头子的模样来,难不成恰如小时候所看电影中的那些一眼便能看出其人残忍、奸诈的一般?
和这种人打交道,可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