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牛生病了,得请牧师的助手来看看,那个家伙喜欢喝蜂蜜酒,我得给他准备一壶。”
“老爷,工具都钝了,木工师傅们干不了了,要上城去一趟了。”
我总觉得在城堡的前面坐着,看着前面的农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夏天的傍晚,暑气退去,我就会靠在母亲的旁边,坐在一张毯子上。
她问我前面有什么,我告诉她。
我说左边有一大片麦田,是青黄色的,右边也是一大片麦田,但是是金黄色的。
母亲很好奇,“为什么不一样呢?”
我说,右边那片麦田有太阳照在上面。
母亲就笑了,“哦。”
我又说,“妈妈,你种的那些向日葵现在长得已经很高了,尤走进去已经看不见头了。”
我就一直坐在她旁边,用我新学会的每一个词去描述她看不见的世界。
当后来我知道了那些关于颜色的描述对于母亲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时,我总是会觉得很难过,记得那时每当母亲问我这种颜色和那种颜色的区别的时候,我还会有些不耐烦。
“苹果在夏天的时候是绿色的,到秋天就变红啦”
“喏,葡萄是紫色的,但是橘子是黄色的。”
“彼安文大娘的脸是红色的,其实刚才还是白的,但是彼安文爷爷亲了她一口,就变红色了”
除了我的母亲之外,我第一个熟悉的人可能就是我的彼安文大娘。
那个时候是她一直照顾着我,而我的母亲艾德琳在生下我之后有一段时间变得非常虚弱,常常只能在吉尔的妈**怀里逗弄我一阵。那是我总是挥舞着胳膊想从彼安文大娘的怀里逃出来,彼安文大娘咯咯直笑,“他认识妈妈呐”
关于父亲,似乎我最开始是陌生的。
我听彼安文爷爷说,有一次我的父亲出了远门,回来之后我已经不认识他了。那个时候父亲在祖父的安排下在苏诺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周只能回来一次。对于新生的小孩,父亲满心的好奇,但是他却明显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我。
彼安文大娘后来抹着眼泪对我说,我的父亲总是笨手笨脚的为我带回玩具。
“但是少爷带回来的都是四五岁的小孩子玩得玩具了,他不知道给你什么。你当时就睁着大眼睛看他,好像看陌生人一样。少爷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哈哈,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可怜的少爷”
彼安文大娘那是已经很老了,但是却是帮我找回最初记忆的人。多年后老态龙锺的彼安文大娘看见我的时候,竟然能够马上叫出我的名字,能够回忆起我穿的第一件衣裳和学会的第一句话。
我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第二个词是‘吃’。
据说这让我的父亲很伤心,他本来满怀希望的想听我的最里面吐出软软的‘爸爸’两个字的。但是当时我左顾右盼之后,对着母亲伸出了双臂,‘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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