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开话题了,我说绝交,认真的。从今天往后,不联系,不见面,不认识,走在路上遇到也不用打招呼。20年够了,以后不用了。”
“什么啊?向日葵,你脑子烧瓦特了。”他瞪她,把苹果扔在旁边的废纸篓里。
“你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我不在这时候全面撤退,更待何时。等着为你和你的孙子养老送终吗?不,那不是我的人生,那是你的人生,我不是你的影子,在你的世界里生活,你快乐,我要为你喝彩;你悲伤,我要为你难过;那种叫偶像,不叫朋友。”
“我怎么就丰收了。”他看看手上的戒指,“好吧,你是说订婚吗?卡地亚在网络上做的软广告啊,找人作秀,经济人觉得我和邬米迦的工作很不错,很适合炒Vi
al,否则我们一帮人在机场聚这么齐,还举牌子演?电视台说直播还就直播了?连这枚戒指也是要还的好嘛!”
向日葵脑子的确瞬间有点乱,但是这也够了,不妨碍她的决定,因为迟早会有那一天,她不想像个死刑犯,活活等着他向谁求婚的场面重演。
“总之,我要在你爱情和工作都没问题的时候走。”
“不,我有的是问题。”
“比我的问题少。”
“你要这么讲,我就没话说了。”
“那就不说,co
fi
m就行。”
“co
fi
m不了!”他想了想:“不如……全都重新来过,以后换我忍你,我24小时随叫随到行了吧?向日葵,凭良心说,我这还不叫宠你?我哪个女朋友敢这么跟我说话?她们才是我高兴就找,不高兴就扔的。但是对你呢?我哄得胆战心惊的好嘛!”连波西显然有点急了。
“所以啊,从今往后,你不用怕我,我不用忍你。我们都轻松上阵,过各自的生活。这就是我用了这么久想明白的一件事。连波西,我们分开吧。”
“哈!”他笑,踢踢脚边的一塑料袋苹果,“早知道我不来给你送苹果了。过来看你发脾气。”
“我没有发脾气。”
“你这不是发脾气是什么呢?”他这么一问,等于刚才的话都白说,又要重新解释一遍。谁会这么吃饱了饭没事做。
“麻烦让让好伐,这是我的位置。”来了一病号,要在波西的位置上挂盐水。波西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波西在葵面前蹲下,伸手刮她鼻子,“好了,别生气了,肚子饿不饿,出去给你买碗粥喝?”
葵要不是几天来想的如此透彻清楚,也许现在防线完全崩溃,也许就立刻在他眼前哭了出来,但她表情淡淡,什么也敌不过一心想要放手的决定。
“我们绝交了,连波西。”
“敢再说一遍,我翻脸了。”他指着她,目光如电。
“我,们,绝,交,了。”她一字一停,希望他听听清楚。
“向日葵你够可以的。20多年,你今天给我说散?!让我消失,你就好过了?你就轻松了?”
“没错。”
他气得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好像很认真地在想,又好像没想明白,拍拍脖子,“算了,你生病,心情不好,我今天不跟你说,走了。苹果你自己提回去。”
说完他扭头就走,也不看她。
这绝对是一招杀手钳。
向日葵顿时也急了,站起来指着他背影大喊:“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听清楚了,别给我演!”
他早走出去了,消失在人群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音乐的输液室里,仿佛响起了James Blu
t的《You’
e Beautiful》。
“you’
e beautiful,it’s t
ue.the
e must be a
a
gel with a **ile o
he
face,whe
she thought up that I should be with you.But it’s time to face the t
uth,I will
eve
be with you.”
向日葵在脑海中虚幻的音乐里,坐回了位置,这时眼泪才刷刷地落了下来。
那么迫切,那么冰冷,在心里,是只有一个人说着台词的决别。
手机响了,连波西的声音:“你不会信叶琪的屁话吧。我要是肯陪什么女导演,我TM早红了。那晚我是去了,在门外站了足有五分钟,我走了!什么都没干!在夜总会也只陪酒不陪夜,只做了三天我就闪了!向日葵!你心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有这么脏乱差吗?!”他看来怒了,在电话里吼,和以前吵架完全不同的语气。
“永别,连波西,别再见面了。”她冷冷地抽鼻子,泪流满面,但他看不见。
“你TM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是想过没有你这个大麻烦的生活啊!”她怒,挂了电话。这句有点多余,还是像赌气。但她也没办法把话说的更狠了,朋友间吵架,说到底也不可能死啊活的,又不是情人,爱能转成恨。
她掏出纸巾抹眼泪。他是不是脏乱差,谁在乎?再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