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一个李郎好思朱邪颜,妙,太妙了。”王从训忍不住抚掌感叹,嘿嘿圣人,俺给你背下来,回去哄俺自家新妇。
“献丑了。”装逼完毕,圣人腼腆地笑了笑。
在场众人齐齐喝彩,唯独何氏眼泪都要下来了,十余年来,圣人可没给她做过诗。
银扇之后,朱邪吾思眸子一亮,这首诗虽说直白朴实,但贵在诚意十足。原来他也在关注自己这一路的行程,自己在骊山被礼宾官接到,换乘厌翟车,在灞桥驻足观看农事沉思,他都在留心……
可。
朱邪吾思心悦诚服,缓缓放下扇子,再次四目相对,不禁羞赧一笑。
“走走走!”王从训推搡着宫人们,嚷嚷道:“都快回家休息吧,圣人洞房了要。咋的,还想看啊?”
“你不要推我啊,我会走。”有女官斥道。
这黑厮……圣人捂着脸。
无关人员散去,除了王从训带着英武军守卫蓬莱殿和零星侍者,四下再无他人。
“贤夫人。”圣人牵着朱邪吾思的手领着她在床边坐下。
朱邪吾思被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差点迷晕了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知道夫妻要洞房,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今晚就要吗。
唉。
还是父王说的事情要紧——早生孩儿。
朱邪吾思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来吧。”
……
内侍省,圣人快活的时候,昏暗灯火映照出踞坐在蒲团上的数十大宦官。
半晌,中常侍刘季述叹了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谁料圣人在岐镇打了胜仗,此天意也。如今帝王威权日隆,仆看他也是不再打算亲近我等可怜人,反倒和武夫混迹,在英武军收买的耳目也都被从训匹夫杀了。眼下,圣人出入兵甲随行,连在宫中过夜都有大军看守。再等下去怕是有不忍言之事,常言未雨绸缪,该想想办法治他了。”
“和解杨复恭,示弱西门重遂,又借亲征岐人染指兵权,培植党羽。又携大胜之势整肃朝堂,建立威信。又任命太尉女婿安置流民,邀买民意,跟李克用联姻一事也木已成舟。圣人想干什么?分明是打算谋反……”
宣徽使景务修冷哼,复又言道:“被他瞒天过海,失策也。早不该放他出宫,他结交外人的时候,就该暗中杀了王从训之辈。”
“悔之晚矣。”
坐在他左手边的右军中尉骆全瓘接过话茬:“如今我等威权日衰一日,将为砧板鱼肉矣。现在要治他,办法就三个。贬、杀其人,喂他吃金丹,使他耽于声色犬马。若都不见效,那就只好行万难之事,引节度使入京,废了他,或奉车驾至藩镇,打击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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