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扒拉了半天,却只看到那厮的白色中衣,脸被那太监挡住了,身形瘦长的太监跪在脚踏上尽心尽力地按揉着穴位,看手法还挺娴熟,这破太子还真会享受!
按了半天流月都快睡着了,才听太子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唔,行了你下去吧,本宫歇了。”
流月瞬间清醒,动动发僵的脖子正要往下细看,突然反应过来那家伙一睁眼就能发现屋顶上空了一块,大惊之下赶忙闭住气飞快地将瓦片悄无声息地移回去。
“小路子你过来!”太子突然一声低沉急促的呼喊吓了小路子一跳,急急奔回床前,“殿下?怎么了殿下?”
“你看那……算了没事,你下去吧,”顺着太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看去,小路子往屋顶仔细瞧了瞧,却没看到任何异常。
“想来殿下太过劳太乏了,小的去添些安神助眠的香,再多放一个上夜的人。”
太子盯着屋顶不在意地挥挥手让小太监走了,刚才似乎看到有一片瓦移动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这皇宫之中禁卫森严,真有那心怀叵测之徒也是很难不被发现的吧。
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宋瑞阳渐渐睡去,流月一直在房顶上趴到听见他绵长均匀的呼吸,确定他睡着了才施展轻功溜出了皇宫回到漕帮。
“帮主昨夜可探听到了什么?”黑木子站在下首谨慎地问流月,目光略略下垂尽量避免看到流月的脸,那对黑眼圈实在太醒目了。
“别提了!那厮狡猾的很,身边还有个更狡猾的小太监,深更半夜才回去,闲扯几句就睡了”。
流月说完在心里补了一句,“而且还睡素的,太穷了都没有宫女愿意跟他。”
黑木子叹口气,“属下今天去工部,拜帖倒是递进去了,通报的人说人家不见,据说是太子本人的意思”。
流月依然有点犯困,半闭着眼睛交代黑木子,“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让人留意着那个胡家的行程,他们从大周出发好些天了,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到咱们大梁京城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那太子这边?”
“先继续送拜帖,也打听打听有没有人能引荐,我打算去咱们已经被撬走的那几个客户那里访一访。”
“您亲自去?可咱们约过他们,都已经碰了钉子的”,黑木子皱起眉头,“而且态度都挺不友好,犯不着您亲自去。”
流月使劲撑开眼皮,“你以为我要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他们却有点想和咱们划清界限的意思,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黑木子眼里现出无奈的神情,“帮主,不是属下马后炮,之前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查来查去好像都只是因为姓周的价格低,所以没敢报来烦您!属下无能!”“这么容易就查到了咱们也不会这么被动,毕竟姓周的背后是太子,而且打探消息也不是你的职责,你就当好谋士帮着我把生意做好就行了,要说无能,那也是我这个帮主
无能啊。”
流月使劲张开眼睛,拿起丫鬟沏好的浓茶灌下一大盅,靠在了椅背上,“金馃银馃你们会按摩吗?谁来给我按按头,以前晚睡也没这样过啊,真是奇了。”
黑木子眼睁睁地看着流月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喝完茶银馃刚开始上来按摩就已经睡着了。金馃和黑木子互相望望,各自默了一默,黑木子无奈伸手理理衣服褶子,朝两大丫鬟拱拱手静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