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但是,她忍着,好歹人选是敲定了。
伶俐责任重大啊,在婚礼前几天,就抓着府中的丫头来练手,唯恐礼亲王一个不满意,大婚那天还得满京城找尚仪的人。
婚礼前三天,壮壮办了个茶话会,请了一众闺阁女子前来相聚。
本来是没请太多人的,但是,许多贵族命妇得知壮壮开婚前茶话会,竟然不请自来,自然也不是就这么来的,都以送礼的名誉前来。
这位大长公主可是了不得的,嫁的又是京中军候世家,那位萧枭还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更是摄政王的得力助手,自然得来巴结一番的。
壮壮本是想轻松一下,缓解缓解婚前的紧张,不料却被这些人一言一句弄得更加紧张,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只留了子安等人在府中说话。
“壮壮,以后是住在大将军府还是住在公主府?”子安也是忙腰酸骨痛,拿了软枕塞在了腰间,舒适地叹了口气说。
壮壮道:“我与萧枭商量过,日后是住在公主府,他说我住惯了公主府,怕我住不惯其他地方。”
壮壮说话的时候,嘴角噙了一丝淡淡的浅笑,说不出的温暖妩媚。
子安也知道住大将军府不合适,哪里曾有过一位大将军夫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萧枭怕壮壮心里有芥蒂。
“萧枭是真的爱惨了你啊。”胡欢喜手里暖着一杯茶,“前两天我见了他,他眉眼都是浅浅的笑意,人生小登科,喜不自胜啊。”
“可不是!”柳柳也歪了歪身子,方才吃点心的时候贪吃了两件,吐了一次,如今是面如土色啊。
她是想回去了,但是又舍不得,毕竟许久都没这样聚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因此,便歪在榻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茬。
壮壮叹了一口气,眉峰凝聚,“皇上那边赐了恩典,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入宫去谢恩。”
柔瑶怔了怔,“这按照规矩,你是该入宫去谢恩的,但是,你若不想去,也无人会怪你,想必,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怪你。”“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也希望能跟他说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以后他病愈,重掌大政,若还对萧枭存着戒备的心,日子终究是不好过,我们和子安不一样,子安以后可以躲动南国去,但是萧家这么大的家族
去得了哪里?”
子安道:“如今的皇上,你便是把心挖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相信。”
子安是深有体会的,这两日入宫施针,他又用敌意的眼光看她,他始终不信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可治愈他,他认为子安是在拖延病症。
“他信不信也好,这话我总得摆在前头,若他觉得萧家锋芒太过,萧枭便离了军队,也好叫他放心。”
“萧枭愿意么?”胡欢喜问道。
“我与萧枭谈过,他说希望日后能有安静的日子过,不想再受猜忌。”
子安摇摇头,“怕是不行啊,他虽是忌惮萧枭,却也不能不用萧枭,如今朝中有哪位大将堪比萧枭?老七?他是更不会用的。”
“一边猜忌着,一边重用着,这算什么事呢?”柳柳皱眉道。“做皇帝就是这样,心很多,终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胡欢喜笑了笑,“其实我们做企业的老板也是一样,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始终隔着肚皮,谁知道谁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