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行不出声了,细细的品味半会:“有时,真怀疑你是一个活了一百年的老鬼。”
扫视桌上的早点,他说:“旁的少年,在你这年纪,总是大鱼大肉。你却吃一些清淡的。”
柳夜行一派八风不动的造型,微笑:“我只有一个,王策也只有一个,流无瑕也只是一个,不死鸟也只有一个。”
所以,从第一句交谈,柳夜行就懂了。王策在强调某些人和事的唯一性,然而,柳夜行的反击也来了。
王策细心打量这位锦营的同知,一个气质温润,就像一尊白玉一般的人,绝对是少妇杀手级的气质男。有一些男人活了八百年,都像一根木头,有一些人却是越活越有魅力。
……
……
这家伙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王策扣指沉吟:“我是北唐的王策,是两衙镇抚使。”
“北唐,在东洲。这儿是北洲。”柳夜行含蓄的笑,也含蓄的说出意图。
好像不太对,我好像着了道了。王策琢磨一番,发现话题被这柳夜行给牵着走,顿时大笑不已:“柳大人不该干这行,该去鸿胪寺的。”
柳夜行叹息:“江山锦绣,名字够响亮。有时,名声越大,就越是要小心,以免行差踏错。很多时候,动武不一定是最好的,也许动嘴皮子更奏效。”
他自嘲道:“我这算是被磨练出来了。”
王策表示理解,小国有小国的悲哀,大国有大国的难处。在小国,皇帝能轻率提拔任何人一步登天。可在北唐,皇帝一心提拔他,都要一步一步的来。这就是反差。
一开始,王策以为柳夜行是装逼犯,现在发现,这位并没有装。有些人就像一根木头,有些人却是充满灵气。
和装逼犯谈判,那就得装着点,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委屈了。王策索性直言:“北***国对大律没有好处。”
“也没坏处。”柳夜行笑笑,油然而生的是自信:“大律不怕任何变数。”
我真想一头撞死。王策忽然感觉棘手,这是一个相当难对付的谈判对象,并非因为对手多么善于谈判,而是因为他有所求,大律无所谓。
北***不亡国,大律大约不会太在意。多一个北流不多,少一个北流不少。说的直接一点,大律不畏惧任何挑战。
北洲位于北边,较为苦寒。大律给王策的感觉,就仿佛曾经的秦国,一样是在苦寒之地,一样是在战争中不住的膨胀变强。蛮子就像一块磨刀石。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北流,就是来一个超级大国,王策估计大律的第一反应多半是“噢,又一个?那就打他娘的”。
王策的谈判对手,不是柳夜行,而是一个超级大国千年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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