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谦推门进去,荣宝还想阻拦,被刘彦庆一把堵了嘴,顺着墙根拉了过去。
“你可别犯轴,你为皇贵妃尽忠不假,可你再这么闹下去,那就是害凌婕妤了。”
刘彦庆用拂尘杵着荣宝道:“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皇贵妃的仇是报了,你生无可恋了,可凌婕妤可不欠你什么。
你自己想要随着皇贵妃一起去,可别拉上人凌婕妤,人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得了皇上看重,不带你这么卸磨杀驴的。”
荣宝被刘彦庆一通责骂,心里委屈,偏又说不出来,没好气道:“谁说我要随着皇贵妃一道去了?凌婕妤就是我的主子,谁想跟我抢都不成。”
刘彦庆同样没好气,给了荣宝一脚:“有你这么当奴才的吗?多少人盼着皇上去呢,你可倒好,将皇上拦在外头。”
荣宝不说话,蹲在墙根底下唉声叹气。
刘彦庆估摸着,碧云居里头,也不用他伺候,拱了拱荣宝,跟他一道在墙根底下蹲着。
“你替皇贵妃委屈的着吗?咱们是什么人?就是委屈,那也要凌婕妤来,人凌小主一哭一闹的,那是风情,你哭的脸红脖子粗的,谁爱瞧你?还嫌恶心人呢。”
碧云居里,凌曦并没有歇息,就那么坐在梧桐树下的石椅上,对月饮酒。
说是月亮,却只有一个小月牙,弯弯的几乎瞧不见。
“嫔妾给皇上请安。”凌曦披着一件烟青色披帛,姿态恬静安然,仿佛没有听见门外的吵闹。
“坐。”
程子谦在凌曦的对面坐了,空荡荡的石桌上,只有一个净瓶酒壶,一个白瓷小酒盅,显然,凌曦并没有想要招待谁的意思。
她那么冰雪聪明,不可能想不到,今夜,他会来找她。
可是她只备了一个酒盅,还纵容着荣宝胡闹。
程子谦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含了黄莲一样,带着苦涩,他拿起净瓶,灌了一口,笑道:“好酒。”
凌曦笑笑,拿过净瓶,为自己又斟了一杯。
程子谦把玩着净瓶,问道:“替她委屈?”
“不委屈。”
“替她伤心?”
“不伤心。”
梧桐树下,两人一言一语,旋即,陷入沉默。
夜风凉的很,伴着酒意,让想要沉沦的人,愈发清醒。
“是西齐王下的旨意吗?”
凌曦终于张口,即便她一点儿都不想要听到答案。
程子谦抿了一口酒,口中伴着酒香醇厚:“她不想听这个。”
凌曦淡然一笑,问道:“她不想听,这事就没发生吗?”
她想不想听,这都是事实。
程子谦看了凌曦一眼,道:“西齐王与熙宁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是被皇后害死的。”
凌曦沉默,端着酒盅,仰起头来,一饮而尽,似是酒香的干辣,能缓解心里的疼。
程子谦拿起净瓶,往地下倒了些许,声音温柔:“放下吧,她们不值得你伤心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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