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情形,”柳二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韩青与柳若娟的婚事,贞定侯府那边不论是送过来的聘礼,还是各种安排,面子上都能过的去,毕竟这不仅关乎柳家的体面,也关乎长公主自己以及贞定侯府的体面。但是若要细计较起来,却颇多敷衍。
“这也是难怪。”柳二太太跟柳若姒说了说贞定侯府那边的安排,就又说道,“这样结下的亲事,若是换做咱们家,心里也照样不痛快。”
“这样说,这门亲事还不如不结了。”柳若姒就道。
“不结又不行,两家都要顾及自己的颜面。……二丫头让大家伙无路可退。”柳二太太就道。
“如今这样,也是她咎由自取。”柳若姒点头。
“咱们家里是都被她给得罪完了。等她嫁过去,长公主并不是个慈善的人,对她能怎样,也能料想的到。”柳二太太说着就压低了声音,“你那天出了事,大家伙都去了王府。回来之后,老太太悄悄地跟我说了。二丫头要是能在侯府中挣扎出来,又顾念家里,到时候家里也不会就不认她。可如果她挣扎不出来……”
“她挣扎不出来,又会怎样?”柳若姒就追问道。
“老太太的原话,生死也就由得她,府里是不会管她,或者替她出头的。”柳二太太就道。
柳老太太这样的打算,其实早就在柳若姒的意料之中,因此也就没有多说。娘儿两个说过了柳若娟的事,柳若姒就又问起柳玉汶来。说到柳玉汶,柳二太太的脸上都是笑意。
“……天生读书的料,更可喜的是他又用功,你父亲说他的文章越发的进益了,等再过两年。就先让他考个秀才。这孩子也懂事、贴心,你嫁去王府,他知道我和你父亲不习惯,身边冷清,每天特意到我们跟前来陪伴。……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还经常念叨起你和成翰。”
柳若姒听说柳玉汶很好,又与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贴心,心中也跟着欢喜。
很快,柳三太太就过来,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请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过去坐席。
“老太太那边……”柳若姒就问柳三太太。
“已经没事了。”柳三太太就笑着道,“是我跟大太太说了,老太太要给哪个孙儿孙女贴补,全凭老太太自己的心意,并不是家里的规矩。老太太给了,大家伙就收着。老太太不给,谁也不该去讨要。合着还没孝顺老太太,倒先跟老太太讨要起银钱来了,算是什么事那。脸皮也是太厚了。被我这样说了一通,大太太也羞惭惭的。我料想她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原来大家走了之后,柳三太太还好生地数落、嘲讽了柳大太太一番,才将讨要嫁妆贴补一事了结了。
“这也是她们自己找的。”柳三太太道。“老太太自己不提,就该知道是没有指望了,还偏偏不死心,上门来讨要。这可不是自己要讨没脸吗。也是她们母女贪心不足,只顾着自己便宜了,还嫌坑的家里不够。公中/出的。已经是份不错的嫁妆了,还想要跟咱们三姑娘攀比,她哪里比得上那。”
“我今天还真有点儿担心,怕老太太拉不下脸来,答应给她们贴补银子。”最后,柳三太太又笑道。
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又到了柳老太太的院子里,宴席已经摆好,柳若姒和柳二太太都与柳老太太坐了一桌。宴席中,就有来添箱的女眷突然问起怎么没看见柳大太太的娘家人。
冯家不在京中,但是亲朋故旧消息往来不断,自然也知道了柳若娟要成亲的事情。虽是如此,但是冯家却没人来,只在前日打发了管事的送来了一份添箱礼。
有人问起,柳老太太当然不能实说,只说是冯家有事缠身,不能前来。
等散了宴席,柳若姒和荣成翰就要告辞回去,柳二太太就又拉住柳若姒询问。
“王府那边的宴席,你们去不去?”
这个问题,柳若姒却不好回答,只得去看荣成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