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北荒仙人处置了，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见过。”

李序丝毫不退：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般若圣人道貌岸然，到处是算计，他举行祭道仪式，也是一场算计。”

“混账！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北荒仙人翻手一掌，快如闪电，拍在李序身上。

李序瞳孔一缩，在话语出口之前，他已做好了北斗仙君和北荒仙人出手的准备。

可北荒仙人的出手太快了，他只能凭借诡眼勉强捕捉清楚动作，身躯却完全闪避不了。

“吐血啊，看起来严重一些。”

北荒仙人落掌的同时，传音道。

这一掌暗藏玄机，看似破坏力极强，其实伤害不高。

北荒仙人终究心疼他徒弟姜昊，这一掌只是做做样子给其他仙人看，给众人一个顺坡下的台阶。

北斗仙君似准备出手，可瞧见北荒仙人出手后，停下了动作，怒喝道：

“姜昊，你竟敢接二连三的诋毁圣人，从今日起，镇守锁妖塔，不飞升成仙，不可脱离镇妖塔。”

李序擦掉嘴角的鲜血：

“飞升成仙？我看大家都没有明天了。

还有是不是诋毁，般若圣人最是清楚不过，我亦有一份证据。”

“什么证据？”

北斗仙君眉头一皱。

他倒不是真的想惩罚姜昊，他们乾元宗和般若圣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犯不着为了一个攀不着关系的般若圣人，惩罚宗门内的优秀天才弟子。

只是圣人不容亵渎，不处罚姜昊，整个乾元宗都会倒霉。

“我便是证据！”李序高声宣告，“我，姜昊！是般若的私生子！”

此话，仿佛晴天霹雳，劈在北斗仙君的心头上。

北斗仙君双眸微微瞪大。

佛门的清规戒律本就是佛门的如来、圣人诸佛制定，谁能想到般若圣人带头违背。

等等，若是历经红尘劫，却也不算违背。

不，不，是历经红尘劫的话，般若圣人为何要隐瞒姜昊的存在？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姜昊说祭道仪式有问题，是算计。

北斗仙君深吸一口气，凝重道：

“姜昊，本仙君会马上上禀五方天帝，众圣人，如是为真，自有圣人处理，若是为假，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乾元宗也会因此遭难，你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

难怪姜昊不敢说出般若存在的问题，若非亲眼目睹修行末日，怎敢为了一丝怀疑，将培养自己、拥有亲朋好友的宗门拖下水。

李序毫不犹豫道：“姜昊愿以性命为担保，如果所说有假，自毙当场！”

林霜站出来，目光坚定：“林霜相信师兄的为人，愿共同以性命担保。”

“好！”

北斗仙君重重点头，施展仙法，传递信息。

下一瞬。

幻境突然变得缥缈，北斗仙君、北荒仙人、林霜连同台下十万修行者，凝固不动，成为了虚幻的背景。

李序的身影从姜昊的躯体分离出来。

姜昊两行泪珠无声滑落：“如果当初我再果断一些，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

李序摇头：“我的所言所行，不过是根据既定事实，而你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置身你同等的状况，我也无法做出现在的举动。”

由果推因，再行决断，谁都能做到。

可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没有人能轻易做出抉择。

姜昊笑容苦涩：

“我知道，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依然不会冒着宗门遭难的风险行事。

只是事情成了这样子，我怎可能不后悔，不懊悔？”

李序叹息一声。

姜昊的身躯在变淡：

“我的时间不多了，请小友帮我一个忙，杀了从我尸骸上诞生的怪物。”

李序道：“我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他。”

姜昊的身形快看不清，留下一句忠告：

“小心般若，他不顾佛门规矩，生下我这个私生子，是为了祭道失败布置的后手。

我不确定时代变了，他的后手有没有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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