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玛莎,看到自己的妻子仍然靠在门框旁,双手抱着胳膊看着自己,就如记忆中的一样。
妻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劳伦斯却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我都带上了,还没老到丢三落四的程度。”
“....妮娜今天在餐厅里补寒假作业,有一个奇怪的阴影从她的课本里跑出来,大家争相殴打它,十分.....
这封信却来自海蒂。
“水费,电费,瓦斯,各种账单乱七八糟的东西,”母亲随口说道,语气澹然,“以前都是你父亲处理的,现在他正好出门,我就处理了。”
母亲正坐在暖和的壁炉旁边整理着几封信件,听到女儿回家的动静便微微侧过头来:“大姑娘了,多少注意一下形象——淑女可不会那样。”
门口的小矮桌上,一个棕色的大玻璃瓶正静静地放在那里,阳光洒在瓶身上,依稀可见瓶中液体澄澈的质感。
“好吧,说的也是,”妮娜撇了撇嘴,终于一鼓劲从椅子上起身,她迈步朝楼梯方向走去,但突然又有些好奇地停了下来,“这些信是.……”
信上带有智慧之神的普通咒文,以防被外人窥见其真实的内容。
”....午餐后船长又去钓鱼,你知道的,是这种‘鱼,——它这次挣扎的非常厉害,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幕,船长说有活力的鱼吃起来口感更好,但其实我没尝出区别……”
老妇人笑了笑,将那封信暂且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封刚刚拆开的信函。
妮娜嘴唇微微抖动了两下,视线一点点移向旁边。
“东西都带上了吗?”
劳伦斯的动作僵硬静止下来。
其中大部分确实是账单。
这位在无垠海上漂泊半生的老船长整理好自己的
出门物品,轻轻叹了口气,提起提箱,离开家门。
老妇人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上面熟悉的字迹:母亲从信件中抬起头:“听上去可真糟那你更不能这样瘫着了,赶快上楼泡个澡,先让自己舒缓下来,洗澡水烧好了。”
但还有两封是真正的信件一一其中一封,来自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方。
妻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没了言语,没了喋喋不休的抱怨,只有长久的注视,以及沉默。
“都带着呢,没忘。”
“你真的该退休了,”妻子抱着胳膊靠在旁边的门框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眼神和当年一样锐利,“别等到我到船上揪你的耳朵,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
“一路平安。”他用口型说道。
劳伦斯默默将药瓶的盖子塞好,又打开小手提箱,将剩下的药水放在不怕磕碰的角落,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都都囔囔地抱怨着:“这个精神医师净湖弄人.....那玩意儿简直苦的要死,哪有什么草药香气。”
“谢谢,玛莎,但我该出发了,”老船长低声说道,“白橡木号正在港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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