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战死的袍泽,他们每个人,都要用十倍的敌人来祭奠。
一直摆出防御阵型的燕藩部队,如今已经悄然调整,呈现出进攻的三角形。
而另一边,帽儿山的蓝玉,在休整一夜之后,已经率领骑兵,沿着帽儿山的地势,摆出攻击的姿态。尽管他兵力不到万人,步兵还在身后,但敌人弄不清他的虚实,不敢轻易冒进。
另外,蓝玉从始至终没有打出旗号,更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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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兀良哈部的首领,北元辽王之后阿失里扎把帐篷中的金杯打落一地,大声咆哮。
“饭桶,废物!帽儿山居然能让人给占了,明军的援兵悄无声息的到了我们眼前!”他大声咆哮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父王,现在要怎么做?”塔宾帖木儿低声道,“鞑靼部的人,一直闹着要绕过去,进攻中原。我们的儿郎打了这些天,也都累了,想要歇歇!”
“不能歇!”阿失里扎双眼充血,“敌人都围上来了,现在歇或者改变进攻路线,就等于给他们机会。”说着,冷笑两声,“明军的援军虽然到了,但肯定是仓促赶来,他比我们更累。现在,只要我们把朱棣吃下去,若是能生擒他更好,那样明军就不战自退!”
塔宾帖木儿想想,“鞑靼人,是不愿意和朱棣再硬碰硬了,这几天为了打朱棣,他们也损失了许多人!”
“让他们去打帽儿山!”阿失里扎大声道,“兵分两路,咱们的人马继续打朱棣,他们的人去打帽儿山,占据了帽儿山之后,两边包抄!”说着,看看天气,恨声道,“若不是前几日下大雪,早就灭了朱棣!”
就这时,忽然有亲卫撩开帐篷帘子进来,大声道,“王爷,阵前有明军叫阵!”
阿失里扎一愣,“多少人?”
“百骑而已!”亲卫说道,“看样子,带队的人是明军的大官,点名要和您说话!”
“汉人诡计多端,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阿失里扎恨声道。
塔宾帖木儿想想,“父王,既然有人叫阵,儿子带人去看看!不然,怕是要影响军中士气!”
“也好,我儿小心,汉人狡诈,怕有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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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前,战马有些不耐烦的喷着响鼻,甩着尾巴。
站马上的蓝玉更是百无聊赖,他看着远处的北元阵地,面有不屑。
“老子再年轻十岁,这样的敌人,老子一个打三个。”说着,哼了一声,“你看他朱老四,平日狂的没边儿。真有事咋地了,麻爪了吧,让人揍那个熊样,丢人!”
他身后傅让等人没接话,顶死牛等悍将却大咧咧的开口笑到,“普天之下,论打仗,谁能比大帅您厉害!”
“话也不能这么说,跟老子姐夫一比,老子不够看!”蓝玉笑道,“知道当年打洛阳吗?察罕帖木儿他爹,察罕帖木儿你知道是谁吗?”
顶死牛等人摇头,开口道,“这什么鸟名儿?听着就不是吃好草料的!”
“王保保你们听说过吧!”蓝玉又道。
这下众将脸色郑重起来,听蓝玉又道,“察罕帖木儿是王保保的养父,又是他舅舅”
“不对呀!”顶死牛皱眉沉思道,“舅舅就是舅舅,养父是养父,当舅舅的要是没儿子,再怎么着也要从侄子里挑阿,外甥虽好,可毕竟不是一个姓的,除非他没侄子,只有这一个外甥,那就没办法”
“你他娘的能不能不打岔!”蓝玉怒道,随即又骂,“他娘的老子说到哪儿了?”
“察罕帖木儿!”傅让提醒道。
“对,打洛阳的时候,守那边的是察罕帖木儿他爹,元梁王阿鲁温”
众人大眼瞪小眼,相比为了分辨这些名字,很是耗费脑子。
“当时沿着塔河湾,元军四十万严阵以待,咱姐夫开平武忠王常大将军为先锋。六千人对四十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蓝玉傲然道,“直接率兵冲正面冲了过去,骑兵突击中军,后续兵马跟随掩杀,元梁王大败!”
“嘶!”众人抽着冷气,六千对四十万,这事听着一点都不真呀!
“老子当时就在军中,统帅一千骑兵!”蓝玉大声道。
忽然,胯下的战马不安起来,蓝玉等人朝前看去,只见元军阵地中,也有百十骑兵策马而来。
没多时,就在蓝玉等人面前停住。
“我是兀良哈的少主塔宾帖木儿,对面是何人?”
“曹,雏儿!”蓝玉不屑的道,“东西给他!”
话音落下,身后几个骑兵纵马上前,把两个木盒扔在对方的马蹄边。
“大过年的没啥送,恩克,博彦帖木儿的人头,给你们当年礼!”蓝玉身旁,一悍将咧嘴大声道。
“这就是你们汉人的礼数?”塔宾帖木儿面色不善,看着蓝玉,“连名字不说?”
“某家蓝玉,你听说过没有?”
“蓝玉?”塔宾帖木儿沉思,这名字怎么这么熟。而他身边,那些年长的老兵,却惊骇起来。
他没反应过来,蓝玉已经大怒。
“老子才几年没揍你们,你们就忘了老子!”蓝玉大声道,“老子原来是大明凉国公,上柱国,权知军国事,京营兵马总兵官,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蓝玉!”
说完,见对方傻了一样,更是怒从心起,大声怒吼。
“老子蓝玉,就是那个日了你们皇帝老婆的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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