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里空空如也,只有我还站在耶稣圣像下。爱德华不声不响的走到我身边,与我站在一起,陪我目送新人离去……
婚礼之后,安娜要离开家,随约翰去伦敦居住。家里忽然少了个人,连房子都变得冷清了,还好有爱德华每天来串门,否则不知道要有多么空虚寂寞。
然而过了没几天,某天半夜时分,忽然有人来叫门。
早在嘶鸣的马叫声闯入院子时我就醒了,于是端着一盏烛台走下漆黑的楼道,然后命令休斯打开房门。
一位风尘仆仆的送信员递给我一封信:“康斯坦丁牧师,这是您的急件。”
我撕开信封,就着昏暗的烛光阅读,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这一盏蜡烛,盛夏的夜风从大门吹进来,吹的烛光剧烈晃动。
休斯送走了送信员后,走过来问我:“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我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信也掉在了地上。
威廉死了,这封信是威廉的死亡通告。
治安局里的人送信给我,说威廉死在了他租赁的房子里。发现时,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口中含有大量的鸦片膏。治安官怀疑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半个月,是吞噬过量鸦片膏中毒而亡。
我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这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威廉已经戒了毒品,他向我们保证会好好生活的,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悲剧来的猝不及防,安娜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险些哭昏:“我们应该多多注意他的,给他送信没有消息时就该注意到的。”
迈克安慰她说:“别这么伤心,这不是你们的错,我听说过那些鸦片上瘾的人,根本就不能轻易戒除。即使强行戒除了,也有很强的依赖性,很容易再度染上。”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说要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我当初也许不该送他去上大学,他一个人是很难管住自己的。”
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派去剑桥的仆人回来了,但是却没有运回威廉的遗体,仆人禀报我说:“威廉先生的遗体已经运去了奎因特庄园,来收尸的人说会在几天后为他举行丧礼,请您和安娜小姐务必前往。”
我皱了皱眉说:“他们居然比我们还快。”
爱德华坐在沙发上抽雪茄,从刚才起他就沉默不语,这时他忽然开口问我:“你哥哥死后,你就是奎因特庄园的继承人了吧。”
客厅里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我,包括所有的仆人们。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在18岁那年就跟父亲签署了一份协议,我放弃庄园的继承权,然后获得母亲的一千磅遗产以及安娜的监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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