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更像是在故意等沈世林。
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人也几乎同时下车,感觉到后面的距离,安染快一步进了电梯并且关上,沈世林上前摁的时候,电梯已经上行,好在另外部电梯到达。
到酒店楼层的时间,也几乎是同时,安染先出几秒钟。
“树先生。”
安染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的电梯开门声以及熟悉的招呼声。
停下脚步,安染没有回应,但是沈世林已经就在她身后,很近的距离,几乎伸手就能碰到。
此刻,安染在想,如果现在转过身去,他看到这张脸,人们眼中的树先生,是个女人,并且是他三番五次所认为的夜场女人,他,会是什么表情?
安染一直知晓,沈世林对孩子这幅画的兴趣,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见她,无非就是想问问,为何会作孩子那副画。
是不是认识景冉?
还是和景冉认识?或者别的?
加上,方才北大的演讲,她并没有讲解到孩子背后的故事。
所以安染算定,沈世林会跟着来。
果然,他还真的没让人失望。
“树先生。”安染久久未回头,沈世林又淡淡的唤了声,冷沉的声线,却又不失礼貌。
安染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禾田就快到了,果然,身后叮咚一声,禾田走上前:“沈先生,树先生昨天感染了流感,万一传染给您,可就不好了,树先生,您先进屋休息。”
说着,禾田拿出手里的卡刷开门,推着安染进了房间,并且禾田迅速的关上了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沈世林作势上前推门,却被禾田一把拦住。
站在套房门口里的安染听着外面的动静,杰森先说话:“你们树先生也太没礼貌了,我们沈总特地从海市赶过来看他演讲的,都到这份儿上了,也算有诚意了吧。”
接着,又听禾田又说:“我们树先生向来如此,性格高冷,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
杰森又想反怼时,沈世林伸手阻拦,英俊的脸色暗沉,“算了。”
杰森点点头说好吧。
“我们走。”沈世林英俊的脸很不好看,他快速转身,率先一步进了电梯。
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伸手扯了扯胸口的白衬衣和领带,眼底莫名的有股怒气。
向来都是他将人拒绝于千里之外……
他同时想起三年前,景冉说过,她在美国有一位好挚友,是名画家,但是还没出名,却很有画作天赋。
当时景冉有说过那画家的艺名。
树先生身上所散发的仇意,包括创作《孩子》,正是来自对景冉的态度?还是别的?
原地的杰森瞪了禾田一眼,也只好跟着沈世林进了电梯。关上电梯后,杰森非常气愤:“咱们都站树先生身后了,他连个身都没转,真有这么高傲吗?这辈子我除了您,还真没见过谁是这样……”
话说完,杰森察觉不对,立马捂住嘴:“我,我是说……”
“行了!”沈世林冷厉一声,杰森也很快恢复了淡定:“这树先生对你是不是有仇意?感觉他是故意引咱们来然后又不见你的。”
“她的车在楼下。”沈世林看了看手腕儿上表的时间:“我们的车就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