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的工夫,就见女宾席间,李家嫡女李嫣然又站了起来,还往他这边走。
困了的人们又来了精神,睡着了的夫人小姐也被家人叫醒,喝醉的朝臣“哟”了一声,有人说:“这是又有乐子了?不知道接下来这幕戏跟夜四小姐有没有关系。”
事实证明,这幕戏跟夜温言还真的有关系,因为李嫣然要跟夜温言比舞。
有人没听明白,只听个比舞,还以为是武功的武,当时就笑了:“李小姐这是糊涂了?夜家是武将之家,夜四小姐打小就最得老将军疼爱,功夫可没少练。你跟她比武不是找不痛快么?难不成李家也在培养女儿走侠女路线?”
李太后瞅了那人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这要放在从前,她定不会任由人如此说道她的母族,可如今不一样了,李家已经不再为她谋划和打算,甚至不再想要跟她走同一条路。
李家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只要闹得不太过份,她也就不必再为李家出头。
李嫣然转过身,冲着那人说话的方向浅施一礼,悦耳动听的声音就又扬了起来:“这位大人听差了,并非比试武功,只是比试舞蹈。小女子不才,虽非武将世家,但为保持体态轻盈,也练了几年轻功身法,最近更是结合轻功身法练成了一种刀尖儿上的舞步。此舞需赤足跳于百柄刀尖儿之上,舞跳过后足不沾血,亦不伤皮。我想着夜四小姐文武全才,不知会不会这样的舞蹈,可愿在这除夕宫宴上与我一起,为皇上助兴?”
“在刀尖儿上跳舞?”人们听闻此言吓了一跳,就连封昭莲都轻“咦”了一声,“还有这样的舞蹈?人还能站在刀尖儿上跳舞?”
李嫣然娇笑起来,“能的。刀尖儿舞舞法甚妙,跳起来也十分好看,从前这世间除我师父以外,还无人能做刀尖舞。但师父年纪大了,早就不再上刀,便将此舞传给了我。”她说着看向夜温言,“夜四小姐可感兴趣?当然,刀尖舞并非人人都会跳,且十分危险,你若不想上刀也没关系,只管在地面上起舞。总归是为宫宴助兴,不强求形势的。”
穆氏生气了,当时就斥道:“简直胡闹!李家小姐,你若想助兴只管自己去跳舞,为何要拉上我们言儿?我们夜家一向与李家没有往来,你与言儿实在没有必要凑在一起。”
夜温言也没少喝酒,但那张煞白的脸始终不见红润,到是人有些上头,这会儿听了李嫣然的提议就也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她拉了穆氏一把,说道:“娘亲别生气,李家小姐都没拿自己当外人,咱们要是拒人千里,那就太不给李家面子了。好歹也是西宫太后的娘家,咱们让着她些。”
李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跟夜温言一般见识。
李嫣然却眼露喜悦:“夜四小姐这是答应了?”
夜温言挽了挽袖子,“也谈不上什么答不答应的,毕竟我不会跳刀尖舞,且那种花把式的东西我不是很喜欢。我祖父在世时就常同我说,人生在世,短短一甲子,别一天到晚总整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想比试就打一架,签生死状的那种,所以我轻易不跟人比什么。但今日李家小姐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我也不好太驳你面子,那不如咱们玩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