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说完,也不再理会权青画回不回答,调头就走。直到越走越远人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不想再同路了,他们要去找帝尊和帝后。危难面前各自管各自的主子,倒也是这个理。
权青画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想着云萧和计氏兄妹的话,就觉得自己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可若什么都不做,只怕他们所有人都有危险。
那些黑衣人层出不穷,虽然武功不高,但水性却极好。就算他们这些人个个武功盖世,却也无法保证在水里能发挥出十成功力来。
何况还有船上那么多百姓呢!总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师离渊和夜温言先走,他拼死护着他二人上岸,只要到了岸上,总比一直泡在水里要有更多生还的希望。夜温言水性不好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再继续待在水里就要多分出一个人照顾她,帝尊大人的武功也无法发挥。
他本来预想得挺好的,却万万没想到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帝尊帝后,而是封昭莲。
“可有看到挟持昭莲郡主的人往哪个方向走了?”他问天涯。
天涯摇头,他没看见,刚才太混乱了,他根本就没顾得上看封昭莲。
云萧冷哼一声,却也是一脸的绝望。人太多了,他只看到一伙黑衣人抓住了封昭莲,可是很快就有更多的黑衣人拥上来,那些人都长得一样,封昭莲又被他们按到了水里,他被冲得越来越远,渐渐地就也辨不清楚抓人的是哪一拨。封昭莲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心慌,整个人都处在暴走的边缘。
被救上来的百姓有一部分昏迷,还有一部分重伤,有的人在吐水,有的人在哭。
权青画沉了沉心思,对天涯说:“你自行离开,去向最近的官府求援。请他们派人派车过来将伤者接走,再从西楼账上支银子,付他们的诊金。”
西楼是他的生意,或者说是他的势力,他在归月的那些年一天也没闲着,除了那别扭的仇恨,就是经营西楼。如今西楼遍天下,从商行到米铺,从首饰到钱庄,只要是生意,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西楼的影子。当然,百姓自家经营的小本生意,他从不去碰。
权青画将随身的腰牌取了下来递给天涯,“拿着本王的腰牌跟官府要人,让他们不问原因,全力配合。”
“主子。”天涯听得直皱眉,“这事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完的,属下走了,主子怎么办?”
“本王这么大个人,没你还活不成了?快去!”
天涯无奈,咬咬牙,转身就跑了。
权青画再看云萧,想了想,对他说:“在官府来人之前,这里必须要有人守着,我是皇家的人,虽不是皇帝,但他们也算是我的子民,我不可能放任他们冻死在这里不管。你去找封昭莲吧!选一个你以为最有可能的方向去找,待这边有官府接手之后,本王也立即就去寻她。若你先把人找到,不必替本王跟她道歉,这事儿是我对不住她,我得自己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