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整个人都贴上前去,从他掌心抽出手,揽上他的脖子。小脑袋用力向上仰着,一副懒洋洋又勾人的模样看着他,看得他心都乱了。
“当真只是生病?像每月十五那样?”他还是不怎么信。
她却举手发誓:“说谎的人是小狗!我要是说谎了,以后我就都听你的,咱们家你做主,我给你当小媳妇儿,绝不忤逆你的心意,如何?”
他看了她一会儿,长叹一声,“罢了,你做吧,我替你护法。”
“还需要一个大夫帮忙。”她笑嘻嘻地拥着他,“正好这几日收了个老徒弟,就让他来为我施针吧!施针的位置是在后脑,我自己找不准。”
“后脑?”师离渊又开始犹豫了,“为何要在后脑?”
“我哪知道,当初阿染就是这么研究的呀!放心啦,没事的,毒脉虽不是医脉,但自古医毒不分家,两者相辅相成,互相之间都是有关联的。毒脉的针阵天下一绝,你相信我。”
他相信不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眼瞅着夜温言把那个老大夫叫进来,再认真地把下针的位置讲给对方听,同时也反复强调:“下针的位置一定要正,一毫都不可以有偏差,深浅也得严格按照我教给你的执行,否则你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要我的命,明白吗?”
那老大夫完全不知道夜温言要干什么,他也没见过在后脑行这种针法的,一脸懵地问夜温言:“方法都懂,道理也懂,可是小姑娘,你这针法到底是治什么病的?我怎么看不明白呀?老朽从五岁开始学医,到现在都快五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针式。”
夜温言说:“你当然没听过,是我自创的,治一种……嗯,是我的一个家族遗传病,我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只问你能不能记得行针方法,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老大夫有些犹豫:“再给我几天时间行吗?我得再记记。”
夜温言摇头,“没时间了,最多给你两个时辰,你就得动手。”
“两个时辰?”他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两个时辰太少了,就是学一种平常的针法,那也得反复练几日,才能用在病患身上啊!何况你这针法如此特别,我心里没数啊!”
“不必你有数,我来教你。”师离渊开口了,他告诉那老大夫,“你只管行针,位置、深浅,我会一一提醒,保证不会出错。”
夜温言笑笑,“对呀,我们家夫君这样厉害,我怎么忘了呢?”
老大夫一脸苦色,“那你亲自动手不就完了,何必折腾老朽?”
他摇头,“我没有行过针,手底下没准头。但记性却很好,所以我来说,你来做。”
老大夫没了法子,“行吧,那咱们两个时辰之后就开始!”
这两个时辰对于师离渊来说有些难熬,因为他一直在不停地复盘这件事情,一直在不停地回忆夜温言做这个决定时的神态和表情,试图找出不对劲之处。
可惜夜温言隐藏得很好,他找不出。
但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夜温言所说的只是病上月余那样简单,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损伤呢?